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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咳了两声,有些心虚地岔开话题,道:“你夸得我都脸红了,你不嫌我是个没见识的老婆子就成。”

牛盼儿沉吟片刻,道:“太夫人,您怕不是外人议论?我来您庄子玩,落在有心人眼里,只怕会传我们勾连。”

“勾连?”宋慈懵了:“什么勾连?我请个喜欢的姑娘上我家庄子玩,就勾连了?勾连啥?我看谁敢传这些,我怕是要喷她喷到粪坑里去,看她吃饱了撑的。”

您老是个鞭炮啊,一点就爆。

“太夫人,文武从来都是对立的,宋相是文臣,而我家,却是从戎之家,您就不怕引人猜忌么?”牛盼儿说得再明白一点。

是不是该继续和宋家来往,她昨晚想了很久,继续的话,会否让那位猜疑,可就这么断交,她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舍。

真是奇怪。

她和宋慈,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罢了,却是打从心里想亲近。

宋慈脚步一顿,算是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了,愣了半晌,道:“郡主,我不过是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婆子,我的看法想法并不代表我儿子们,我就是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与你相交,不过是与你投缘,心里欢喜罢了。哪怕将来定北王和我家大郎在朝堂上意见相悖,对你这小友的心我也不变。”

她怜惜地捋顺牛盼儿的鬓边的发丝,道:“你不必想那么多,随心而行。再说了,不过是交个朋友,那朋友刚好是个有点身份的老太婆而已。谁规定交朋友一定要交同行?”

牛盼儿正感动呢,冷不丁的听个新词,不由好奇地问:“同行?”

“就是和你一样的身份人家,比如和你一样是从戎的,嗯,就是武将人家吧。”宋慈道:“文武对立是没错,但文武同样不分家,都是相辅相成的。哪有规定文武不能交好了,这世族,文武结亲的也多不胜数啊。咋的,看你我结交,就说我们勾连想造反吗?来来,谁敢说,我非要撸袖子刮他几个大嘴巴子。”

牛盼儿差点要扑上去捂着她的嘴巴,咋把造反二字说得这么轻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