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如灯灭,再提也无趣,妯娌二人很快就岔开了话题,而安乐伯府也到了。
……
秋日干燥,宋慈连喝了两盏梨子蜂蜜水,歪在南窗下的罗汉床不愿动弹,只拿了拨浪鼓去逗放在床上的旦哥儿,一边给他说着所知的小故事,对于在屋里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一众丫头,那是视而不见。
宫嬷嬷也拿了一件小衣裳在绣,宋慈瞥了一眼便道:“你年岁也不小了,这些东西就让几个丫头做,别自个眼睛不好使,绣坏了没啥,戳破了手指头倒害得我心疼。”
宫嬷嬷差点都笑不活了:“老奴年岁再老,也不至于老眼昏花看不到针尖针孔了,您就别挤兑老奴了。”
宋慈看她要穿针引线,便来了些兴致,道:“来来来,我给你穿,这个我拿手。”
她作势去抢,宫嬷嬷吓得不清,道:“您别抢,仔细戳了手。”一边把针线递过去。
宋慈接过来,学着从前的记忆,含了线头,一手拿着针,另一手拿着线就要穿。
这一穿,好家伙,手抖如帕金森发作,那针孔,她看都看不清,更别说穿过去了。
宋慈被刺激到了,眯起眼睛,试了数回,神色越发凝重,最后讪讪的放下,满脸颓丧。
宫嬷嬷忙道:“您这金贵人儿,都多久不碰针线了,手自然生疏了。”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明白的。”宋慈幽幽地道:“我内心纵然是个十八岁一般无二的小年轻,可我的身体,却已是老态龙钟的一甲子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原来我都老得连针都穿不上,是铂金森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