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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又让心腹管事切查家里可有魑魅魍魉,以免宋致远真迁怒上来,也好有应对的。

事实上,宋致远也曾有过怀疑宋慈是不是在范府中了暗算,但看南山这么肯定没中毒,也没去找茬,他也不屑利用人家丧母一事上作垡子,毕竟自己母亲也都年老了,积阴德是必须的。

于是,今年宋府往善堂拨的善款,比往年又多了一成,松山寺下的布施也是连办了三天,还有城隍庙等等的乞丐流民,也都设了粥棚送去了保暖的棉衣棉服。

宋府如此高调,京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宋慈病了,各种探望帖子和礼品如同雪片一样飞往宋府,但很多都被拒了。

宋家人心里都明白,有些人不过是借着宋慈生病想来走宋致远这条线罢了,毕竟范相丁忧,左右相中他一人独大。

他动由他动,宋致远自己却是不会接这示好的,盛极则衰,他可不想刺了楚帝的眼。

宋慈迷瞪了五天,才叫完全清醒过来,也能吃一碗燕窝鸡丝粥了,只是病了这一场,天天一日三回吃药,吃得整个人更萎靡了,跟蔫了似的,看着镜子的人,简直老了十岁不止。

宋慈叹气。

果然是老了。

“病去如抽丝,您这慢慢养着,精神也就回来了。”宫嬷嬷轻声劝慰。

宋慈道:“精神养回来,这身体老迈,再养还能返老孩童么?”

宫嬷嬷沉默,嗔道:“您这还没好全,又是要开杠了。”

宋慈讪笑。

“您这要是再想多,就更老迈了。”林箐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托盘的阿桑,淡淡的药味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