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叹气:“每个人都有他的路子,就像不悔,陆家就想他当和尚吗,他还不是当了?”顿了顿,又道:“只是他遁空门,却不是全然为了侍奉佛祖,大抵是对这凡尘不屑,或是对陆家失望,这才避世吧。”
“再避世,心有挂念,还不是白搭。”宫嬷嬷想到他对林箐的拉拔,能对林箐这般照顾,对陆家又岂会完全不顾。
宋慈知道她说到林箐上去了,便道:“能拉拔林箐,也确是有心。女子行医本就要比男子承受许多非议,她结交的权贵越贵,对己身就越有利,这是好事,就怕某一天抽身不得而已。”
她摸着旦哥儿头顶上的小揪揪,喃喃道:“旦哥儿也是,若真如不悔那张嘴说的,是个有天赋的,将来……罢了,不提那么远的事。”
旦哥儿仿佛知道人家在说他,扭过头来咧着嘴冲宋慈笑,两只小米粒牙白白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宋慈拿了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以后呀,你可要记住喽。”
旦哥儿兴奋地咿咿呀呀的颠着屁股,手舞足蹈的要往她身上扑。
宋大夫人披着大氅走了进来,由着丫鬟脱去大氅,烤去了寒气就来到宋慈面前行了一礼。
“你来了。”宋慈推了推旦哥儿道:“旦哥儿,你娘来了,快过去。”
旦哥儿看了宋大夫人一眼,却是赖着宋慈怀里不动,比起他进来就要伸手要宋慈抱,这喜好差别不是一星半点。
宋大夫人本想伸手去抱,见他不太情愿的,便有几分尴尬,收回了手,笑道:“这小子,是赖上老祖宗了,还是在您那里暖着吧,我这刚从外头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免得着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