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忽略了什么,知道楚帝一直在因为城西小院的事在搜罗余党,可是那小院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商濮也早已出城,不是该把目光放在城外追寻么?
佟千欲言又止。
宁先生眼尖,见状问道:“你可是有事瞒住我?”
张止也看了过来。
佟千垂下头,跪了下来,道:“事实上,有一事一直没来得及告诉先生。”
宁先生看着他,等着下文。
“吴兴宁家祖坟那边,先生的坟,被刨了。”
先生的坟被刨了。
张止想骂他是不是疯了,先生好好的,什么刨坟,可他脑子一转,却是想到什么,浑身僵住了。
宁先生更是大觉惊骇,心脏都似稍停一瞬。
“先生。”
宁先生一摆手,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了,原以为楚帝是在找夏侯哲那个孩子,却不想,是在找自己,又或许,找到自己就找到了夏侯哲。
怪不得步步紧逼,直要逼他入穷巷一般。
终究,是藏不住了。
他露了个悲怆的笑:“天意,都是天意。”他闭了闭眼,又睁开,道:“都是命。你们听着,我如今这样,只怕离不开这个京城,佟千你想法子出城,通知我们的人,尽早散去,莫要平白折了。”
张止道:“先生……”
“听我说,王府那边被抄,主公那边情况不明,即便商濮那边被找到,主公也未必能轻易脱身。”宁先生道:“而我,年纪大,又受了这一伤,尤其是楚帝已知我诈死,他定是要寻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