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生润了润唇,道:“主公已为困兽,有着屏风一事在前,楚帝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整个大庆,必不会让他重获自由。为防着他偏激之下全盘托出,但凡他知晓的据点和人事,一应撤离吧。”
“先生,若是如此,您到时候……”岂能脱身。
“我倒不重要了。”宁先生露出一个苦笑:“宁氏一族被押解上京,我若不出现,楚帝必会拿宁氏一族泄愤。我已负太子殿下,若再负宁氏一族,只怕这地府之路,我也要遭百鬼噬咬,永不超生。”
两人听得心底发寒。
“你们离京,护着东少爷回大本营,最少五年之内,不可提复国起事,否则我方必败。”宁先生道:“东少爷的教养,由佟千你亲自教养,若夏国无机会起复,那就如同寨子的旧部一样,隐姓埋名,忘了自己出身,好歹也给太子殿下留一点血脉吧。”
这语气,带了些许无奈。
张止道:“我的命是先生的,我只陪着先生,旁的人我不管。”
“你这小子,现在是不听我的话了是不?”宁先生故作黑脸。
张止跪了下来,垂着头道:“先生在哪儿,张止便在哪儿。”
宁先生喉头滚动,怒气终归是化为一声叹息,道:“起来吧。”
张止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佟千又道:“先生,我们大可派人救下宁氏一族。”
“宁氏一族,少说上百人,如何救?那需要折损太多的人,我不能这般自私。”宁先生舔了舔唇瓣,道:“你即刻离京,若能,截下闳儿,便算全了对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