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壶酒上来,宋致庆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喝下,他需要压压惊。
这一杯接一杯,倒是有些醉意,看着灯影之下,神色晦暗的怜月,有些头疼。
怎偏偏就有了呢?
这生了孩子,她还是那个她吗?会把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吧?
他不乐意。
“三郎,若实在是为难,那我不要就是了,权当我们母子无缘。”怜月语带凝噎。
宋致庆心乱如麻,眼瞅着沙漏一点点的过,他也没有答案,也得回城了。
“我先回城,你容我想想再定。”
怜月站了起来,道:“你别难为自己,怎么决定,我都顺着你心意就是了。”
“嗯。”
宋致庆第一次从怜月这里逃离得这么快,上了马车,甚至让车夫以最快的速度回城,活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他和怜月的事本来就隐秘,这次除夕出门,怕着人多嘴杂,他也只让平日惯用的车夫跟着出来。
偏偏这会天就下起了大雪,车速又应他的要求跑得快,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子剧烈一颤,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车子翻了,从官路滚落田埂之下,他的人也被抛了出来,沉重的车身压在了身上。
剧痛,麻木,冰凉刺骨。
这是宋致庆意识溃散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