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那边也没有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你怎么?”楚帝眉心拢起。
若不是宋慈的身体真的到了极限,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吧,到底不太吉利。
宋致远有些怅然,道:“身子一日是不如一日,还有,母子连心。”
自从宋慈昏迷,年年如此,他都有心理准备了,只是看她还能挺过来,就总想着,或许还会好起来。
但昨晚做的那个梦,再到上朝前看到她的那一刹那,他心里就有了种不安。
宋慈若仙逝,他必然得丁忧,如今拜相的只有他,总不能等他丁忧,二相的位置都空着。
父母仙逝守孝三年,这几年,朝野不可能因他丁忧而停着运转。
所以,他情愿提早提醒楚帝。
另一方面,自己丁忧三年,但同朝为官的宋令杰只需一年,他脱孝起复,就得谋個外放的缺去攒资历了,这些都得提前部署的。
楚帝沉默了,道:“提相位也不急,真到那个时候再说。”
“皇上,曾广从也是忠心耿耿,如今更是太子侧妃的母族,提他上来,也只会更忠心。左相位置,总不能一直空悬,也于朝野平衡不利。”
楚帝看他苦口婆心的劝诫,轻嗤:“你倒是大公无私。”
宋致远义正言辞:“皇上不可任性。”
这话他不想听。
宋致远念着回家去陪宋慈用午膳,陪了一会驾,就请旨出宫了。
楚帝看他脚步匆匆的,叹道:“看来宋太夫人的身体,怕是真到强弩之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