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吧,再恨,这心里都是有那人一点位置的。
江氏帮着鲁氏擦眼泪,劝道:“三弟妹,你别太伤心了,三弟已经去了,你再伤心也是枉然,倒叫洲儿他们不安了。”
鲁氏吸了吸鼻子,道:“我就是忍不住。”
“我听杰儿他爹说,这些暴民都已经处决了,倒像是说过一嘴,三弟是一剑封喉,走的不算痛苦……”
宋慈咳了一声。
一剑封喉不痛苦。
你还是别安慰了,这安慰跟捅刀似的,委实叫人闻者落泪。
果然,鲁氏听了又颤抖着嘤嘤哭了起来。
江氏讪讪的,看向宋慈,快救救媳妇。
宋慈道:“别哭了,仔细眼睛肿又疼。老大也说过,已经处决了,因着那会儿夜深人静,事儿来得突然,老三怕也是从梦中惊醒,待来到门口处叫人,就迎面撞上了那凶徒,对方慌张之下,就动了手。所以说,老三是来不及留下什么话的。”
鲁氏想着那画面,悲从心来,紧紧咬着帕子,生怕哭出声。
众人也不劝,这种痛,哪有什么感同身受的,劝再多都苍白。
待得鲁氏哭声渐止,她双眼已红肿如桃,想向宋慈致歉,嘴角僵得不行。
宋慈说道:“死者已矣,你要保重自己,老三那边,你要是觉得心里过不去,待他七七那天,就去做两场大法场超度就是了。”
事到如今,鲁氏还能怎样呢,男人死了,剩下孤儿寡母,长子还年幼,底下更是跟着三个小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三房就只能依靠着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