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哥儿非但住在春晖堂从前的西厢房,他还要跟宋慈睡一窝。
宋慈看着他抱着小枕头站在床前,道:“你是小男子汉了,哪还能和祖母一起睡?快回去你自己的屋子,睡得也舒坦些。”
“我才七岁,还没长大。”
宋慈哭笑不得,道:“祖母这一身的老人味儿,会熏着你睡不好,你听话。”
“没事儿,我这鼻子时灵时不灵,如今就不灵了,啥味儿都闻不到,哪怕祖母放屁。”旦哥儿立即说道。
宋慈绿了脸。
什么瓜娃子,说话这么带味儿。
一老一小大眼对小眼的,半晌,宋慈才放弃了,往外边挪了一下位置。
旦哥儿这才咧了嘴笑,把枕头放了进去,自己也是小心的绕过宋慈,躺到里面,把被子拉到脖子跟前,扭着头看着宋慈。
宋慈向宫嬷嬷点了一下头,无奈地躺了下来。
宫嬷嬷把纱罩盖在灯上,屋里的光便昏暗了些。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火气就是旺,旦哥儿这一钻进被窝里,宋慈就觉得暖洋洋的。
她的手被抓住了,热热的。
宋慈扭过头,道:“快些睡吧,你这一路赶路回来,也累了,祖母听说你还是骑马回来的?”
“嗯。”旦哥儿侧过身子贴近她,搂着她单薄的身子,蹭了蹭,道:“我想祖母了,就一路骑了快马回。”
“看来不悔教你挺多东西啊,都学会骑快马了,挺利索的嘛。”
“还行吧,还传我什么功了,说当大夫的,一定要有康健的体魄,才能救万民苍生。”旦哥儿道:“说得是挺冠冕堂皇的,可孙儿就觉得他是想让我代替他去给人看诊,平日里,对孙儿也十分严苛,一个方子,有药材错上一克也不让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