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月,宋慈忽然就不愿意喝药了,精神却是日渐好转起来,也不像以往那般,昏睡的时间长,而是很多时都在醒着,甚至还能有兴致喝上一盏小酒,在园子听上几首小曲儿。
可越是这样,宋家人就越是心惊和难过,特别是经过林箐和程医正每日的诊断后。
回光返照。
老太太这是在以最舒适的体态心情来过这剩余的日子呢。
所有人都不想承认这一点,偷偷的在抹眼泪。
宋致诚找到宋致远,是不是该为老娘办一个寿宴也冲個喜。
宋慈的生辰在四月十二,这些年也没办过大寿,今年她六十七了,办一个也不留遗憾吧。
宋致远有些意动,但很快就摇头道:“娘不喜欢铺张浪费,再说了,她如今这样还大肆铺张办寿,还得应酬,都说了六十之后生辰低调过,万一……”
宋致诚咬牙,道:“可惜钊儿他也没出孝,不然让他成亲也好。”有没用,试一试也好。
宋致远叹了一口气,道:“不悔大师都已经勘破天机了。”
宋致诚一默,懊恼地蹲在地上,揩了一下眼角,可难受死他了。
“相爷。”江福来匆匆地走过来。
兄弟二人都看了过去。
“相爷,京里忽然有许多流民百姓涌到淮河河边放河灯,您看。”江福来把一盏纸折的莲花河灯双手呈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