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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算,第二晚,她又来了,连续三晚,鲁氏投降了。

“我不逼他总行了吧?母亲您别再来骂我了。”

待得宋令洲来请安时,嗫嚅着说不想考了,鲁氏有些疲惫和哀凉:“你不想就不考了吧,可昶儿的学习,以后多让他跟禹儿他们学,跟你大伯学。”

这是什么意外之喜?

宋令洲:“娘,您这是真的答应了?”

鲁氏看他满脸放光,眼神澄亮,不由有些感慨,多少年没看到孩子这样的眼神了,难道自己真的逼得太紧了?

母子离心。

婆婆托的梦所暗含的警告,真的吓了她一跳,罢了,也好过母子离心,还是指望孙儿成才吧。

“你无心考,那就作罢。不过,也不能无所事事,既然你喜欢墨家,又有举人功名,也别去什么地方了,不妨找你大伯运作一二,在工部混个末流的官职也好,总算是待在京中。”反正在地方混,也得逐步升上来,还得和家里人分开,那还不如在京中谋职。

宋令洲欢喜不已,连声应下:“我这就去找大伯。”

鲁氏看他高兴得像孩子一样,不由也笑了下,心情颇有些异样,像是郁结尽散。

“娘,你怎么忽然就改了主意了?”宋令洲就很好奇。

“因为你祖母连续几晚骂我了。”

鲁氏没多作解释,只是浅浅地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这是婆婆说的。

对这愚钝庶子媳妇如此上道,宋慈很满意,受了鲁氏敬的香,拂袖走了。

盛平四十一年寒冬,上京飘起了雪花。

楚帝躺在龙床上,身边围了几个肱股大臣和太子,正在交代遗旨。

没错,帝王多命短,他也六十七了,生命却已走到了尽头,眼下就是等天召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