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鹏少有何高见?吴某愿洗耳恭听。”
裴明昭眼中精光一闪,主动为神智不清的鹏少卿满上一杯酒。
穆清灵坐在自己桌边剥松子,她瞥了眼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心中感叹镇南王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突飞猛进,此刻已然不用她热络场子了。
“吴兄一看就是练家子,若是胆子大,可以带手下去东海走一趟货,回来的时候再装满东瀛货,保你赚得盆满钵满!”
“可当下朝廷禁令大梁售盐给东瀛人,况且市舶司严查商船走私。如有发现,一律斩首。”
“啧,吴兄愚钝,你若和市舶司的官员疏通好关系,在船上做上标记,海岸巡兵便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那些官员也需你打点一二。”
鹏少卿说完,做了个点银子的手势。
裴明昭笑道:“自然不成问题,还望鹏少代为引见一二。”
半个时辰后,鹏少卿打着酒嗝,抱着满满的钱匣子洋洋离去。
裴明昭脸上的笑意在鹏少卿走后淡骤然消失,眸底噙着寒意,冷冷道:“想不到,扬州竟烂成这个样子!”
穆清灵不以为然,她用丝帕擦了擦指尖的松子油渍,淡淡道:“水至清则无鱼。今日王爷饵也扔了,网也撒了,小人手上力气弱,就不陪王爷收网了,还望王爷记得应下小人的承诺。”
裴明昭看向准备离去的穆小公子,突然开口:“穆公子聪慧机敏,为人正直,你可愿入仕,协助本王治理江南?”
穆清灵惊讶地看向镇南王,见他脸上神色不似在开玩笑,只好哈哈一笑道:“承蒙王爷抬爱。可惜鄙人胸无点墨,只会赚些蝇头小利,若是王爷府中需要梳理账本,尽可传唤小人。”
“穆公子在商会那日,宁可散尽家财也不问盐事,这等壮士断腕的决心,放眼整个大梁,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大丈夫当有澄清天下之志,清池兄,你难道不希望澄清扬州这帮污糟?”
穆清灵凝视镇南王深邃的凤眸,心中大感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