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宁康眸底精光一闪,他等得就是裴明月意气用事,明月县主若在镇南王府里因斗蟋这种小事将他伤了,岂不显得镇南王一家仗着龙恩恃宠而骄,狂妄自大!
恰在此刻,一面聚骨扇穿过看人闹众人的头顶,不偏不倚打在裴明月手腕上。
“明月,不可失了分寸!”
众人顺势瞧向镇南王,见他面上波澜不惊,而穆小公子正“倚靠”在镇南王身上,少年纤细手臂高高举起,那白嫩手掌似是正要抚摸镇南王的俊脸。
话说穆清灵还未缓过神来,手中用来遮挡她与镇南王窃窃私语的聚骨扇便不见了踪影。
瞧见众人转过头,对她和镇南王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只得讪讪一笑,垂下遮挡在王爷脸前的手,抵在嘴上轻咳一声。
梁宁康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是啊,斗蟋而已,明月县主莫要输不起。可惜这只‘不败将军’认错了主人,若是在小王手里,自当百战百胜。”
言下之意,便是让在场官员在心里好生掂量掂量,尔等若有不开眼敢去投靠镇南王,就如这斗盆里断了头的蟋蟀一般,死得透彻!
裴明月被哥哥一提醒,方知自己险些中了梁宁康的诡计,她强压下怒气,冷眼睥向梁宁康,讥讽道:“世子靴底那只斗蟋的尸体还未干透,哪来的底气夸下海口。”
“听县主的意思,你手中还有比‘不败将军’更厉害的斗蟋,不妨拿出来让大家伙开开眼。”
梁宁康手捻马唐草,似笑非笑又道:“若是没有,陛下赏赐的白玉蟋蟀,我便要带走了!”
“你!”
裴明月气结,她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梁宁康今日带来的赤胸墨蛉蟋实在太过霸道,王府里豢养的所有斗蟋加起来也不是它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