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从睡梦里摇醒,谢瑶有点烦,揉了揉眼睛,声音还有点哑,“知道知道,我醒了别催。”
谢瑶顶着一副还没睡醒的萎靡样子爬下了马车,被婢女领着,一路都像梦游一般飘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真好,终于可以睡觉了。
回到房间第一秒,谢瑶就把自己扔在被子里,习惯式地扯起被子从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闭上眼睛,谢瑶决定要睡到自然醒。
但是脑海里的一个晴天霹雳却让谢瑶腾得一下睁开了眼。
她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了。
和闻人危去围场的那次,她完全没有下马车的印象,也没有被人摇醒的回忆。
这……
总归她自己是不能从马车上飞下去的。
谢瑶彻底睡不着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谢瑶这一病,折腾了小半月才彻底生好利索,而在病中每天三碗药不仅灌得她头皮发麻,谢白月还跟念经一样在她耳边嘀咕,病好后要去敬安王府上门赔罪。还要把之前的所有误会解释清楚,谢瑶以后不得再纠缠敬安王。
所以,从早晨开始,谢瑶就被谢白月耳提面命,耳朵都快长茧了。
“既然病好了,该做的事都一并做了。”
“别想着拖,拖有用吗?”
开心自己不用喝药没多久的谢瑶,已经跟朵蔫了吧唧的花一样无精打采。她一脸复杂道:“我觉得我没有痊愈,如果将病气过给七王爷,这样不好。”
谢白月轻笑一声,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放心,我陪你去。”
但听在谢瑶耳朵里,和要送她去见阎王没什么差别。
闻人危前脚说了不想再看到她,她这后脚就去,这样真的不会给闻人危气出什么毛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