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也不跟他客气,便指了指旁边说:“那我去那边看看。”
拿了些止血用的药粉,初念走近不远处趴伏在地上的马儿。这头温顺的动物此刻看起来十分虚弱,出气多进气少,棕红毛皮有多处擦破的伤口,正在汩汩流着鲜血,这只是肉眼看得到的伤口,但这种程度的外伤是不会造成它这么虚弱的状态的。
一定还有更严重的内伤。
初念没有给马儿治疗的经验,当下也没有更多的条件,只能粗粗地撒了一遍止血药。她摸索着探了探马脖子上的动脉,结合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心中暗忖,这匹马多半是没救了。
这悬崖实在太高了,没有立时毙命,已经是上天留了一线生机。可惜隔行如隔山,初念学的是医人的本事,这马儿却是无能为力了。
果然,过了不多时,那马儿一阵痉挛,在血泊中挣扎着没了气息。
初念正要起身离开,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又将那马儿周身仔细检查了一遍,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这马儿的左眼中,竟扎着半根极细的银针。
初念拿了软布,将整根银针拔了出来。姜齐察觉到她似乎在找些什么,也走了过来,正巧看见这一幕。
“这是什么?”
初念顿了一下,将手中的银针展示给他看:“一根银针。齐叔你看,是从马的左眼中发现的。”
“银针?”不远处的姜承志也在关注这边,闻言不由愣了一下,一时没理清是什么情况。
姜齐接过银针查看,断言道:“此针细长锋利,并非针灸所需的样式,是专门的暗器。”
“原来,舅父惊马不是意外,是人祸。”
初念缓缓说道,一双墨色如雾的丹凤眼中,流转着旁人看不懂的暗芒。
若是暗器,是谁动的手?一时间,三人心中各种念头在流转。
马是寻常赶车的马,伤马必是为了伤人。
“当时山道附近并不见其他人,不过……”初念仔细回想,银针是从马儿左边来的,当时马车的左侧是陡坡竹林,若是藏了人,的确不易发现。
姜齐叹了口气,轻声道:“能用这等精密暗器,于百步之外命中移动的马眼,此人身手不容小视,他即便躲在近处,又岂是你们两个孩子能发现的?”
“舅父隐居深山老林,难道还有什么仇人不成?齐叔,你知道是谁做的吗?”初念看向姜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