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医患,无关爱恨。确是如此,是我多思多虑了。”
顾休承展颜微微一笑,脱俗容颜如花绽放,明亮如灿星的黑眸,不动声色地观察眼前的小女子,却见她用纤白细指揉弄眉心,心想,她最近似乎总是做类似的动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疲惫和烦恼。
这段时日,她的麻烦确实有点多了。
着实是些,莫名其妙,且多余的麻烦。
初念辞了顾休承,便直接去了姜道飞的院落。凶手将之前招供的内容又给他们说了一遍,季轻也给他们说了姜齐的事情,这令他们心情十分复杂。
季轻提议道:“此人已经被我们动过私刑,不便送官,二位不介意的话,就交给我们处置吧。”
姜道飞知道这次的病人应该来头不小。事情涉及到家丑,加上姜家子的身份也不便见官,闻言便默认了。
初念过来时,姜氏父子都沉默不语。
这段时间家中接连遭难,本以为是单纯遭了连累,没想到事情查下去,竟发现了这般令人心凉的真相,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
“先不要下定论,还是等人抓回来,听听他怎么说的吧。”
良久,姜道飞如是说道。
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却十分低落,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眼角瞥见同样沉默不语的儿子,才想起来问了句:“你娘,都还好吗?”
姜承志如实回答:“开始几天的确不大痛快,吃不好睡不香的。这几日倒缓了不少,我看她总是往县城方向看,估计还是担心爹你的伤呢。”
秦氏那日骤逢大难,心情受到极大的冲击,说话的确有些伤人。事后她回想起来也隐隐有些后悔,但丈夫就那样撇开她独自离去,却让她很不是滋味,根本不可能拉下脸来主动求和。
夫妻相处近二十年,姜道飞如何不懂她的心思,便道:“如今凶手也抓到了,姜齐在外逃窜,应该生不出什么事端来了。我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稳定了,今天就跟你回周村。”
初念道:“这可怎么行?伤筋动骨一百天,您还连着伤了两次,怎么好随意挪动?”
姜道飞却很坚持:“行了,还是像上次那样坐牛车,底下铺着厚厚的垫子,伤不着我。我这人要求琐碎,不习惯被别人伺候,还是得去找你舅母去!”
初念知道他这是故意这么说,好给秦氏架梯.子下台。不过到底有些不放心,嘟囔着:“那我去给舅母道歉,求她上这边来伺候您。”
姜道飞没应,指使着姜承志去收拾东西,待到屋里没别人了,才悄悄地凑在初念面前,低声道:“她要的是你去道歉吗?”
初念嘀咕了一句:“当然不,人家等着您这尊正神去低头呢。”
姜道飞哈哈地笑:“你知道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