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让她觉得不开心吧, 比如工作压力什么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跟你聊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甄言又问他。
简柏崇对苗晓桐实在算不上了解,二人交往时间毕竟不长, 所以果断道:“没有, 她也不跟我说她的私事……她的事以后你不要管了。”
“怎么?你知道点什么?”甄言听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不对劲, 又提醒他自己的毛病, “我可是有职业病的,有疑点就要追查到底。”
很多事情, 他不想再深入讨论了,直接对她说:“有些事情, 我给她留面子,不想多说,不过,你非要打听的话,我也不妨告诉你,苗晓桐这类的女明星有自己的特殊组织,你根本没必要操心她的事情,你倒不如多关心关心我?也许我才是受害者?”
甄言没懂……她关心他干嘛,还有“组织”是什么?“受害者”又是什么?
“什么特殊组织?为了什么利益?该不会是钱吧?她就算是二线明星,年收入应该也不低?”她问。
他明显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冷语道:“别问了,你别管了。”
“好吧。”她表面上先答应了。
“明天帮你换家酒店,你皮肤不容易过敏吧?”简柏崇又把话题拽了回来。
她摇摇头:“我不换,灿阳酒店的卫生管理情况,我要调查一下。”
“这么敬业啊。”他无语,眉梢一扬,“拼命三娘?”
“职责所在。”她托着下巴,闭着眼,淡然的模样。
一本正经的……无趣的女人,他心里腹诽。
说话间,车停在了灿阳酒店的门口,她下了车跟他道谢后,没进酒店,而是掉头去了附近一家便利店,简柏崇看她进了便利店以为她要买什么日用品,没放在心上,便开车离开了。
甄言进了便利店后,买了一只荧光笔,结账后很快回了酒店,她偷偷做了几个标记在酒店的床单和毛巾商标上,极其不容易被察觉,然后办理了退房手续,收拾好东西,她到一楼与前台服务员说了说,说这间房她帮朋友留的,并先帮朋友交定金。前台答应了下来,正一脸温和客气地点头,脑瓜一转,表情一僵,想了想,听谣传,这人好像就是那个来抓奸夫的疯女人……
前台服务员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是一个同情怜悯的眼神,摇头叹气的。甄言大概猜到了这个眼神的含义,有点无语,算了,谣言这种东西,你管不住的,自古至今,都是如此。
她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找了一间咖啡厅,用笔记本电脑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写了一篇关于酒店卫生报道的初稿,保存在电脑里,抬腕看了看手表,合计了一下时间,然后扣上电脑,重新回了灿阳酒店。
幸好,这会儿前台换了个姑娘,不认识她,她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如愿地重新入住了之前的房间。
一进了房里,她立刻检查起了她做的那几个标记还在不在,幸好,床单换过了,但是她没有碰过的毛巾都没有换,果然,“一客一换”这种理论对于大部分酒店来说,不过说说而已。
她心里沉顿下来,按照苗晓桐那个状态,她觉得她不会像是自己把自己搞过敏的,她想了想又走出了房门,想找找线索。
这会儿刚好看到布草间有个阿姨推着布草车路过走廊,她立刻迎上一脸灿烂无比的笑容,能多假就有多假,上去问阿姨:“您好,请问你们客房部主管在哪里?”
阿姨见了她满脸笑容,心生欢喜,那眼神像是在相亲角遇到了心仪的儿媳妇,忙道:“他下班了,小姑娘啥事儿,我明天给你转达?不过,你没他电话吗?”
甄言怕露了怯,忙道:“我也是商务部的同事推荐来的,跟他有点合作的事情想商量一下,您看我,一时糊涂,忘记要电话了。”
“你说吧,啥事儿!”阿姨特别热情。
“我想知道这家酒店是自建洗涤还是外包给洗涤公司了?您知道吗?”她依旧脸上堆满笑容,态度温和。
“哎呀,我知道啊,大家伙没事儿就讨论这事儿,你还犯得着找经理?我告诉你!”阿姨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自己洗成本老高咯!你想想咱们这酒店几百间房,一客一换,每天要洗的被子、床单、毛巾啊,那老多!除了五星级大酒店,人家不差钱啊,其他的,大部分酒店都外包,我们家就一直跟焕光有合作,都多少年了!”
甄言发现了关键点,忙追问道:“焕光是洗涤公司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