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没洗脸没漱口就出门祸害人。”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给本姑娘拿下她,宋氏,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文宛莹一边惊声尖叫,一边胡乱地挥手。
她的脸已经变得通红,此时美貌不再,只余下狰狞。
其他三位相貌不如她,更是不堪入目。
护卫听令,当即抽刀,凶神恶煞地就要五人拿下。
阿月几个丫头赶紧神色紧张地挡在宋引玉身边,把她牢牢护住。
恰逢剑拔弩张之时,子鱼带着护卫匆匆赶到。
他虽心中早有预料,可看到如此场面还是愣了一下。
不过现下重要的是把夫人安全带回去,其他的,他管不了。
想着他令众护卫拔刀,与文宛莹的护卫打斗了起来。
最终他们仗着人多,成功护着宋引玉扬长而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子鱼瞅着她的脸色,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到一旁的阿月:
“夫人可是毁了刚刚那几位姑娘的容。”
阿月瞪了子鱼一眼,正要说话时,宋引玉却抢过话头开口道:
“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我不会给夫君找麻烦的。”
“夫人就该毁了她们的容,让她们嘴臭,心肠毒。”
年纪小的杏儿愤愤不平地说道。
当时那桌上是有两壶茶的,一壶还在火上烧,一壶已经放在一旁喝了一半。
而宋引玉拿的就是那壶还剩一半的茶。
泼之前她还拿手试了一下,虽有些烫手,可真正泼在脸上连皮都烫不破,哪会留疤。
若是宋引玉当时心狠些,直接提那壶烧开的茶,恐怕这几个女子将要痛苦一辈子了。
可一来她确实不是那么心狠的人,二来,她若是惹事,那账定是全在谢临安身上。
她一个受害者闹到后头反要受罚,那不是更憋屈。
可若是忍了,她又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索性用那壶热茶,出出气。
不过以那茶的温度,姑娘家脸上皮肤娇嫩,虽然不会烫伤,但一定会烫红。
看她们几个顶着个大红脸还怎么出门。
出门时的好心情全没了,宋引玉回了帐篷,甚至连最爱的糕点都不吃了。
帐里的气氛压抑至了极点。
她想想就觉得委屈,她怎么尽遇到这些奇葩极品糟心玩意儿。
这狗血文里还有多少这些事,想想都让人心梗。
等谢临安接到消息回来时,宋引玉已经委屈地眼眶通红。
她听到动静看向站在的谢临安,起身就扑过去抱住他的腰,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谢临安,她们欺负我,她们都说我是病秧子,活不长久,还,还想在山里设计吓死我。”
宋引玉哽咽着说着。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哭得谢临安身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今日的这场动静委实闹得大些了,围猎更因此提前结束。
谢临安只听见只言片语,说定国公府,广平侯府,顺阳伯府和乐昌伯府的四位姑娘都遭人泼茶毁容。
后又听得赶来猎场的子鱼讲了事情来龙去脉,谢临安立马就调头回来了。
然而子鱼只说宋引玉是和她们发生了冲突,但二者具体因何发出冲突,却并未说明。
如今方才明了,谢临安的脸色已经沉郁到了极致。
眼里更是翻涌着让人望而心惊的情绪。
他捏紧了拳头,竭力遏制住愤怒。
半响他吐出一口浊气,用手替她顺了顺背,声音喑哑地说:
“窈奴,不怕,我在这,不怕。”
宋引玉抽泣着,来回地说那句话:
“谢临安她们欺负我,她们欺负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谢临安轻哄着,有些无措。
“谢临安,她们,她们欺负我,我当时真,真想用开水烫烂她们的脸,烫烂她们的嘴,看,看她们还胡说八道,欺负我。”
“嗯,我知道。”
“大人,皇上派人来请夫人面前面圣。”
谢临安温声细语地安抚着宋引玉的情绪,可这时帐外传来了子鱼的声音。
谢临安目光倏地阴沉起来,他说:
“去回话,夫人身子不适歇下了,我会亲自去见皇上。”
宋引玉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抽抽搭搭地说:
“她,她们的脸没事,我,我试过茶温了,她们是恶人先告状。”
谢临安的眉目间染上了心疼,他轻柔地擦了擦她的脸道:
“别怕,我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说罢他又唤进了阿月几个丫头:
“夫人身子不适,侍候夫人歇息,守好这里。”
“是。”
“别怕,我会替窈奴讨回公道的。”
安抚好了小姑娘,谢临安携着满身压抑去了皇帝面前。
宋引玉看着他的背影,不停地抽泣可心里却是安了。
谢临安到时,定国公,广平侯,顺阳伯乐昌伯及其夫人都在了。
皇后和皇帝坐在主位,惠妃不在。
除了皇帝,其他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一见到谢临安身后空空如也更是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顾忌皇帝在场,恐怕当场就要吵起来了。
谢临安面沉如水,眉目清冷向皇帝行了个礼。
皇帝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他免礼,可他刚直起身子,就听见皇后冷哼道:
“谢临安,你好大的胆子。”
谢临安抬眼看向皇后,拱手道: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宋氏胆大妄为心思恶毒,女子脸面何其重要,她竟敢用沸水烫伤勋贵家姑娘的脸。
本宫和皇上不过是要给定国公,广平侯和两位伯爷主持个公道。
宋氏竟是连面都不愿露,你竟也敢包庇她?”
皇后说到最后已经恨不得治他的罪了。
哪知谢临安只是抬眼看她,挺直了脊背,慢声说到:
“臣的夫人受了惊吓,已经歇下了。”
“谢临安,你放肆。”
皇后一拍桌子怒道,只觉得谢临安满口都在说鬼话。
“还请皇上娘娘为小女做主。”
那侯爷伯爷的夫人捂着眼哭诉道。
“谢大人,老夫与你算得上是忘年之交,莹莹年纪小孩子心性。
上次是她做得不对,可老夫已经惩戒于她,你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甚至不惜毁了她的容貌?”
定国公目光锐利地盯着谢临安,表情很是不满。
能生出皇后和惠妃这样的女儿,定国公自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且他是个武将,遂身姿高大挺拔,即使上了年岁瞧着都比同龄之人年轻不少。
整个人看着便是不怒自威,更不消说他此刻沉着一张脸。
他年纪越长已是极少动怒,可当他看见文宛莹一张烫红了的脸时,便怒气冲冲的来了。
谢临安极淡地瞥了几人一眼,嘴角突然掀起一个薄凉的弧度。
他目光冷冽,道:
“几位教女无方,有何脸面说我的夫人。
我夫人自小养在深闺,极少见外人,再纯善天真不过。
能恼得她动手伤人,几位便没问过,自家女儿做了何事?”
“谢临安,你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广平侯怒道。
谢临安目光扫过他,神情很是淡漠。
突然,他刷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握在手中,指着定国公几个,厉声道,
“我闻言,有人谋划要害我妻之性命,今日谢临安执剑于此,只为我妻。
子不教父子过,几位可是能给谢临安一个说法。”
众人不妨他一言不合就要动剑,都惊了一下。
谢临安虽是文人,可手上是有些功夫的,因今日打猎腰间更是配了一把宝剑。
此时他手持利剑,立于众人面前,目光凌厉,更能看出他刚刚说的话不存在半分玩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