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似火,鼻腔充斥着燥热的粉尘味儿,脚下蒸腾着热气,隔着一双薄凉拖烫脚。
乔初才过一个斑马线,就有些后悔了,只怕走过一条街,脚也烤熟了。
等她看见那辆黑色保姆车,额发鬓角已是黏腻一片,胸口汗津津的,内衣在大热天里杀伤力满格,束缚得让人喘不上气。
手机响了,是傅珩。
“怎么了?”
那一头的语气低沉,不甚友好,“乔初,你要分手,咱俩好聚好散,你不至于把我脑袋p在城墙下,我无所谓,只是我爷爷奶奶那么大年纪,吓到他们你怎么收场?”
乔初顿住脚步,“不是我,我在大街上,还来不及挂你。”
傅珩冷嗤,“你知道你妈过世以后,你出国,我为什么没有去送你吗?”
乔初稍稍抬首,正午两点的太阳白晃晃的。
“你妈和你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她让你小心些,防我,以后进门防着我家,不要总是那么没心没肺。”
乔初鼻息滚烫,眼底被烫出了水光,“我妈说对了。”
他哼了哼,“我一直敬重你妈,也尊重你,君子不强人所难。”
乔初紧紧咬着腮帮子往黑色保姆车走,胸口压制不住地翻滚。
她妈临终前,嘱咐她不要随便委身于人,多留个心眼,好在这世上安身立命。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拿这个去诟病一位身故的母亲。
大半年过去了,她还没有缓过来,傅珩却狠狠戳她的痛处。
她拉开后座车门,泪水朦胧踩上车垫,颤着唇角一字一顿地说:“伪——君——子!”
乔初咽下一腔悲愤,把墨镜往上一推,“傅珩,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吗?因为你不吃香菜不吃葱花,我以为你没有那么臭,要知道你这么恶臭,我应该再加上一条,不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