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女宾明面带笑,暗自却较劲比着谁穿了买不到的高定新款,谁家又在cbd买了一栋楼,谁的老公又登上了新锐人物周刊。
林书幼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简单地穿了套宽松的小开衫裙,无视着热闹的炫富大赛,兀自摘了一个小酒杯,晃了晃——
宽酒缘,砖红色底蕴,是这个评鉴会最拿的出手的陈年藏品没错了,但口味吧,不及她放在小厨房柜子里打发时间抿过一口的那瓶。
林书幼环视了一圈,该尝的都已经尝过了,看着一圈屋子里光彩照人盛装出席的人觉得无趣,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拿起小包要走,几个不算小声的讨论声钻进了她的耳朵。
“坐在那儿的,是不是林书幼啊?”
“林书幼?你是说林家那个落魄的小女儿?跟律言佑有婚约的那个?她不是出国了吗?”
“我前几天听说她回国了,我之前有次聚会见过她,她的样子我不会认错的。”
“就那个吗?长得倒是好看,但是穿的也太穷酸了吧。”
“你以为还是从前的林家啊,早就今非昔比了。”
林书幼嘴角轻哂,把这些议论悉数收入耳,默不作声。
簇拥在香粉群里的律意然本来跟小姐妹八卦个不停,一听到自己堂哥律言佑的名字,吓得连忙屏气凝神。
她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确认自己那个不苟言笑的冰块脸堂哥没在现场之后,才心猿意马地吃起了自家的瓜。
她听说过林书幼这号人物,按照她听律家长辈说起传说中的婚约,她也得叫一声林书幼小堂嫂。
“她是回来跟律家那位办婚礼的吗?”
“笑话,律家长辈那是念及林家旧情说说的,你觉得就凭那位孱弱多病的体格,和不再风光体面的家世背景,进得了律家的门吗?”
律意然小勺子没停下,可劲地往兜着小蛋糕,眼睛却眨巴眨巴朝着他们说的那个方向看去。
这里的女孩子哪个不是把最心爱的礼服穿了出来,唯独沙发里的那个女生只是穿了一套米白色的针织小套裙,简单又低调地窝在沙发里,一副根本不想引起别人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