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音离和昙远出来,随意看了音离一眼后,视线便死死盯在昙远身上,他神情有些激动,却又努力克制:“我能进去说话吗?”
音离和昙远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意识到来人的身份。
“进来吧。”音离说了一句,又偏头对昙远道:“你们进去聊,我在外面等你。”
昙远点了点头,对男人示意一眼,便率先进了门。
门内,昙远示意男人坐下,随即开始煮茶。
男人看着他良久,待昙远给他倒了一杯茶,他这才道:“你似乎知道我是谁?”
“嗯。”昙远目光平静回视他,“方丈跟我说了。”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
“我以前的生活是诵经念佛,日子很简单,还俗之后,想要娶妻生子,还是想过简单的日子。”昙远平静地陈述事实,“而皇室,是全天下最勾心斗角的地方,我无心权贵。”
男人叹了一口气,看着昙远的目光似乎有着一丝眷恋,在透过他看别人:“你跟你娘真的很像,不仅是容貌,还有性格。”叹了这么一下后,他又道:“百姓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若有情,就是一个软肋,你娘当年就是我的软肋,可惜我还是没能护住她,就连你,她都不愿相信我,托给了清华寺的方丈抚养。
皇室勾心斗角没错,你娘就是死在勾心斗角中,当年我没有能力护住她,可如今父皇已有能力护住你,二十年了,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能认回自己的儿子吗?”
昙远自小在寺庙长大,天生冷情冷心,对于男人的诉说,他面无表情,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你若真想护我,就不应该将我卷入夺嫡中。”太子和三皇子周景空的夺嫡之争,已经越发激烈,他无意亦无心做皇帝。
男人也就是大魏睿帝闻言摇摇头:“景时,你太天真了,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争,那些勾心斗角就不会找上你的,你的身份,太子跟锦王估计都已经知晓,即便你不做什么,他们也会忌惮于你,甚至暗地里做些什么。”
“那这就不劳你操心。”
睿帝闻言意有所指道:“不劳我操心?谁操心?你的那位小娘子吗?”
一直平静没有表情的昙远,听到这话,眼神终于有些许波动:“你这话什么意思?”语气里带着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