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轻点掌心,目光微凝。
温瑾家中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艰难,虽然徐氏已废,但是按照周恩的说法和她对温母的观察,只怕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慕容倾想到这里,心里一堵,指尖一个风刃倾泻而出,面前含苞待放的迎春花咻然拦腰而断,还未盛开,便已经结束一生。
另一边,温瑾自回到温家后,果然如同慕容倾猜测的那样,当晚便被罚跪祠堂。
温瑾跪在蒲团上,簌簌的冷风吹得他浑身瑟瑟发抖。
他小声的吸了一下鼻子,望着头上一排排冷冰冰的排位,眼眶微红,豆大的泪珠儿在他眼里聚集,就是倔强的迟迟不肯落下。
小时候他第一次被罚跪祠堂,四周静悄悄的,还有一排排漆黑的灵位和呼呼的风声,他害怕的大哭,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他,直到他哭的晕过去,才被一直守在外面的仆人抱出去。
他醒来后,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可是后来换来的只有母亲冷冷的两个字‘继续!’,而继父在一旁笑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他委屈,他难过,但是没有一个人心疼,后来他就知道了,在这个家里,哭是没有任何用的,只会让别人更加看轻他。
所以,今天母亲再次让他罚跪,他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动了,只是有些遗憾。
慕小姐与他约好,下次见面时自己送她一把新的折扇,这个约定恐怕永远都不能实现了。
温瑾眼神放空,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慕容倾将他护在怀里的那一幕,眼眶一热,一滴泪就这么打在了蒲团上。
原来被人保护是这种感觉啊~
温瑾呆呆地摸着自己的心口,有些涩,有些酸,但更多的是甜,难以形容的甜,就像是小时候偷吃的那口蜂蜜,甜得心口都涨涨的,舌尖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