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贵君殿下,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本殿就先回去了。”慕容倾微微一笑,盯着嫣贵君的神色不明所以。

正是这个眼神,一下子就触怒了嫣贵君!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看我?

嫣贵君心中怒火中烧,直接指着慕容倾冷笑道,“三殿下这是在皇庄里面待久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会了!这些年也真是可怜了,没有一个人想起在乎,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男人间斗嘴,大多都是阴阳怪气,嫣贵君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只怕是直接要讽刺慕容倾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了!

慕容倾不为所动,她甚至觉得其实嫣贵君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原主这么多年在皇庄,没有一个人想起她,说得难听一点,真的和父母双亡的情况差不多。

只不过这话嫣贵君不敢说,她也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附和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丝冷意来,“嫣贵君,小心祸从口出!”

“哈哈哈,三殿下这是在皇庄呆久了,胆子也变得和老鼠一般了,看样子本宫还得禀告陛下,给三殿下重新寻找几个师父来,不然这样怯弱的样子,如何能做花澜国的皇女!”嫣贵君不知道是不是被慕容倾害怕的模样骗到了,整个人都笑的花枝乱颤。

也是,当发现自己曾经无比讨厌的敌人被自己整死了之后,而他的女儿也变成了这样一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尤其是对比自己的女儿文武双全,可不得睡梦中都要笑醒吗?

想必嫣贵君现在就是这样一副心态,看向慕容倾的目光中越发的轻蔑,“贤君找你做什么?怎么,自己的女儿不争气,打算让你扒拉一把?哈哈哈,他也不想想,你这个三皇女自己都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怎么有能力提拔他的女儿?他这些年装菩萨,装的太久,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嫣贵君只顾自地说打了一大堆,也根本不在乎他的这一番话是不是会被凤帝或者贤君听到,只是自己说的爽了,他微微眯起来,那双魅惑的狐狸眼当中闪过一丝精光,“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这世界上多的是披着羊皮的狼!”

慕容倾一顿,不明白嫣贵君为什么要提点自己。按理说两人明明是仇敌的关系,但是眼下,嫣贵君虽然句句不离讨厌自己看不起自己,但是却也是正儿八经地告诫自己贤君不是个好人,让她不要掉以轻心。

若是普通人,说不定会以为这是嫣贵君的圈套,故意这样说,好挑拨她和贤君的关系,但是慕容倾早已在心中对贤君有了戒备,自然也知道他不是表面那样的善良无辜,那么嫣贵君再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就令人深思了。

慕容倾面色一冷,故作生气,对着嫣贵君愤恨道,“嫣贵君,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而贤君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需要你来提醒!”

慕容倾眼睛微眯,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的小侍,冷笑道,“您这些年高高在上,享受了荣华富贵,万人朝拜,也不知道午夜梦回,有没有想起我的父亲?听说当年那碗凉药明明有问题,你身边的小侍都提醒了,你还是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为了扳倒我父亲,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当年的事情已经无从考究,但是流传出许多版本,而慕容倾刚刚说出的这个版本流传最广,也最为人所信服。毕竟,当时那么多宫人看着,嫣贵君身体不好,伺候的人当中不乏有精通医药之人,那凉药的味道极其冲人,几乎是在药碗被端上来的瞬间,就被人识破。

然而,正是这样低劣的把戏,嫣贵君依然中招了,只不过传太医的速度快了点,从他喝下凉药身体不适,到太医急召过来,左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说得难听一点,那药刚刚下口,指不定还没有发挥呢!

嫣贵君一愣,却是立马捂嘴轻笑,“对啊,本宫就是故意的!既然姬书玉他让我不痛快了,那我就让他也不痛快!”他这话说得果决,眼神之中绽放出的凌然杀气,就是慕容倾也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慕容倾越发觉得奇怪,前面嫣贵君的谈话,确实看不出来丝毫的敌意,甚至对她隐隐还有一丝点拨的味道,但是在提起他的生父,那位姬书玉的时候,嫣贵君流露出的杀意又丝毫没有伪装,堂堂正正,甚至有一种恨不得将其鞭尸的味道!

“您厌恶我的父亲,而我身为人女,却是不能不孝,既然如此,我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还请你让开!”慕容倾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再怎么样,那也是原主的生父,为了他毅然决然赴死的男人,慕容倾做不到别人在诋毁他的时候,依然那样风轻云淡,甚至还想着从中交换利益。

“嫣贵君殿下,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本殿就先回去了。”慕容倾微微一笑,盯着嫣贵君的神色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