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沉的目光压下来,银烛先受不住跪了下来。
“银烛,你说。”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迫人的压力。
银烛摇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她又不是傻,这件事连太夫人夫人都没说,轮到她这个小丫鬟插什么嘴。况且世子爷此番负伤归来,谁敢给他添堵。
顾诚又叫了人进来,主院的小厮丫鬟不少,见大丫头不说话,也都紧闭了嘴,没人敢透露半个字。
叶善觉得有意思,她本尊在这儿呢,他不问她,给别人施什么压?
“你死了,”叶善细细弱弱的声音,不紧不慢道:“你娘花钱把我买来你们家,和你的牌位办了冥婚,按你娘的说法你现在是我丈夫。”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响起。
银烛扭头看向她,神色惊慌。想捂她嘴,又不敢。
叶善朝她笑了笑,之前她们关系一直很好。
顾诚冷冷的看着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但“丈夫”这个词从一个陌生女子嘴里说出来,又觉得新奇,还有一种古古怪怪的感觉,可能是这个词太亲密了吧。
“拿纸笔来。”顾诚有些艰难的从床上移了下来,眉头紧皱,目光不自觉的落在腿上。
三月前,他被敌军追至绝境,唯有跳崖,拼死一搏,幸而捡回一条命,腿当时就摔断了,后来仓促间找了大夫包扎,如今仍能行走,可筋骨歪了,便是正常行走也如有挫骨之痛。
纸笔很快备好,顾诚提笔,这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
叶善:“叶善,花草树木的叶,我是好人的善。”
顾诚:“。”
片刻后,顾诚收笔,摊开的纸略晾了下,这才看向她,表情倒还正常:“银烛,你从我私库里取一千两给这位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