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一直听着外边的动静,听到叶善说话了,摸了下大黄的狗头,不等叶善吩咐,已悄悄走出来继续收拾院子里凌乱的稻草。
叶善赞许的看了梅梅一眼,但凡人类幼崽都这般懂事,她也不会不喜欢人类幼崽了。随即她将袖子一撸,从后院开始挖黄泥巴,捣碎了稻草一起搅拌,开始砌高两边的篱笆墙。
篱笆墙原本只到普通女人胸口的位置,只要人想看,伸个头就能将别人家院子里发生的事看个清清楚楚。
叶善刻入基因里的意识告诉她,住处一定要有隐私和安全感。
她先砌朝马脸男那边的墙。
马脸男是个懒汉,正翘着脚思考中午吃什么,隔壁家炖鸡的香味将他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他盯刘家那只鸡盯了很久了,每晚老太婆都会将鸡放到屋里,宝贝的很。他一直以为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得手,没想到竟然叫老太婆给吃了。
懒汉气得牙痒痒,躺在院子里阴阳怪气,那作态就跟鸡是他家养的一般。
叶善砌墙的时候,马脸男跑过来看热闹,脸都快怼上她了,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轻薄的话。
叶善当他是空气,只要不影响她干活,她都没什么反应。
倒是隔壁寡妇听不下去了,站在对面开始骂,后来张氏大概是终于意识到叶善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而且还将屋顶翻新,又开始砌高篱笆墙,分明是要好好过日子的意思。虽然她不清楚叶善这样的人做这些图什么。但能活命的底气还是鼓励了她,张氏也想在叶善面前表现,立刻加入了战局,俩个女人吵一个男人,不一刻,男人骂着娘败下阵来。而叶善也在此刻将篱笆累高了一截,等着泥巴干的同时,又转过身去砌另一边的篱笆。
寡妇这还是第一次和张氏双剑合璧力战马脸男,也是第一次觉得刘家人并不是毫无可取之处,刚生出了那么点女人间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忽然见隔壁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她急躁道:“妹子,咱俩家就不必了吧。都是女人也不存在谁偷看了谁。”
叶善转过头去看张氏。
张氏含泪咬牙切齿道:“陈寡妇,你以为谁家都跟你家一样,连个男人都没!”
此话一处,陈寡妇立刻红了眼,她就知道张氏狗改不了吃屎!不是好人!
陈寡妇回了屋,过了会传来呜呜的哭声。
叶善站在破旧的凳子上,继续砌墙头。仿佛这世间的纷扰,悲欢离合都与她无关。她就像个工具人,专注的做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内心毫无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