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婆沉吟片刻,沉声道:“刘宗孝欠你们多少银子?”
打手对视一眼,抱胸道:“两百两!怎么,老婆子,你有钱?”
众人一听这么多银子,一时都犯了难,大家都穷,两百两对于哪一家来说都是笔巨款,除非卖房卖地,还要看有没有人肯买。
黄婆婆扫视一圈,颤巍巍的从胸口掏出一包东西,那是她的棺材本,她动情的说:“咱们黄家村同源本家,向来齐心协力,虽然刘家不是我们黄家人,他家怎么样都是罪有应得,可他家媳妇是无辜的啊!她勤劳善良本分,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黄婆婆大概在村里极有威望,洋洋洒洒说了千余字,众人都被说动了,有当即回家拿钱的,也有说秋收已至,让打手宽限些时日,到时候大家凑一凑,连本带利一起还了。
陈寡妇也从家里过来了,病了好些日子,骨瘦嶙峋的仿佛风一刮就倒。
她手里也捧着一点碎银子,嘴唇干裂发白:“我这也有点。”
打手不能替主子当家,走又走不掉,急得互相打眼色。
张氏自始至终不敢说话,一直偷瞄叶善。心道:“这群乡巴佬,这是银子的事吗?”
叶善看了许久的戏,抬头看了看渐渐爬上来的日头,拍了拍车棚说:“黄婆婆,谢谢你一番好意,不过这是我们家的事,就不劳诸位费心了。我娘刚才哭喊,不过是想同我一起去看看。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误会。娘,你说对吧?”
她每次喊“娘”张氏都头皮发麻,可又不敢不应声,立刻又换了副嘴脸,翻脸不认人道:“是啊,要你们多管闲事!都给我让开,别碍事!”
黄家村人一腔古道热肠喂了狗!脸色都很不好看。
黄婆婆:“闺女啊……”
张氏已跳下车,将人群往边上推搡。生动演绎了现场版“狗咬吕洞宾”。
大黄:我们狗子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恰在这时一直躲在家里收拾丈夫的猎户媳妇也赶过来了,还没站定就开始骂:“我说黄婆婆你怕是老糊涂了吧?刘家人有什么好管的,几个外姓人是死是活关我们黄家村什么事?就因为他们,我们村风水都不好了!要我说,都撵走了好,省得给咱们村招惹灾祸。长的跟狐狸胚子似的!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