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写的丑又写得慢,不过没关系,她从来都是个看重结果的人,过往的经验告诉她,只要肯努力一切都会向好。
刚开始丑没关系,练着练着日复一日,总有一天会变好。
心弦因为这“日复一日”忽得一沉,她讨厌这个词,因为它代表了没完没了,永无止尽。
叶善的手忽然被握住,往上一提,她惶惶然回神,看向站在身侧的顾诚,握笔的手心钻进了一个小指头,挠了挠她的掌心。叶善表情一变,松了手,顾诚顺势将她握在手里的笔抽出,放下。
老太太和侯夫人对视一眼,面上不大自然的寻了借口,同时离开了。
叶善心知肯定是自己的不正常吓到人了,整个人显得很沉郁。
顾诚将她写好的请柬拢在一起,笑说道:“虽然送人请柬不需要两份,但是让你陪着我写,也用不着发这么大脾气吧?”
叶善愣了下:“什么?”
顾诚仿佛根本看不出她刚才露出不正常的情绪是因为别的事,笑呵呵道:“我就是觉得成亲这么大的事,最好从婚礼筹备到举行咱俩都要一起参与一下,一通忙乱下来,也就有了真情实感,别等到成亲那天了你还没什么感觉。这一摞请柬,啧,字是丑了点。不过我会妥善保管,将来等咱们老了,我就拿出来告诉你,看吧,当年可不是我卖惨装可怜哄着你嫁我的。没瞧见你写请柬写的这般卖力嘛。”
叶善听明白了。不过她实在不是那种喜欢小女儿情态和人锤锤打打的人,默了默,说:“我知道了,继续写吧。”
顾诚抽出另一支笔,递给她:“家里条件不好,娘子下手轻点,刚才那一支差点被你压折了。”
叶善就知道刚才她发呆那会儿到底干了什么了。
再一看眼前的红纸,果然有一大圈墨汁晕染,都洞穿了。
到了次日,顾诚换了官服,同他爹一起上了朝。
顾侯看他的眼神,莫名透着担心,想了想还是说:“善善,你能搞得定吗?”
顾诚就不明白他怎么就搞不定了。他马上就要娶亲了,善善亲口答应的。是不是很有本事?厉不厉害?
顾侯双手抱胸望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压低声音,“要不要打个赌,你洞房花烛夜肯定会独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