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忆跳脚了,“我们多少年了?你和她才多少日子?咱俩知根知底的,你敢说你对她就完全了解明白?也就你巴心巴肝的将她当成夫人,她拿你当丈夫了?”
顾诚瞄了角落一眼,心口热烘烘的,他俩都有了夫妻之实了,夜里也不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了,他要是连这点自信都没,那他真无药可救了,“当然!我是她亲丈夫,可亲了。”
何不忆觉得这个“亲”字到了顾诚嘴里怎么就透着股叫人不自在的热气呢,他没在意,顺着顾诚的目光看去,怔了下,不信邪,揉揉眼,心底暗叫了声,“娘呀!”顾诚,你可真行!
刚开始,何不忆只当顾诚带着叶善是小别胜新婚,一时情浓。后来见他左右都不离叶善,他就感觉很不痛快,也有些看不起了。跟很多人的反应一样,一个大男人,整日里离不开妻子,哪儿哪儿都带着,像什么样!
许多人嗤之以鼻。
包括顾家人也看不惯,因一件事说起,拐着弯儿提到这件事,放眼整个大周甚至梁国陈国,还有远近小国,就没有这样的。哪有男子汉行走都将老婆拴在身上的,不成体统!真不成体统!况且,让闺中妇人抛头露面也实在不像话。
二人低头挨骂,也不辩驳。像上次一样,老太太和顾夫人语重心长教导二人夫妻之道,该如何相处,该如何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谁知,叶善忽然来了句,“白头偕老恐怕不能了,不过我会给顾诚养老送终。”
这话说的,连顾诚都圆不回来了。
顾夫人颤抖着唇,仿似受到了胁迫,委屈巴巴的望了老太太一眼,颤着声儿说:“寿终正寝就好,寿终正寝就好。”她这辈子都不指望有孙儿抱了,只盼着儿子能好好的活着,也不想着儿媳妇像别家那样伺候左右,别动不动跟她儿子动刀子戳心窝子她就谢天谢地,吃斋念佛感谢神明了。
一场准备充足的“传道授业”不了了之,夫妻二人退下,顾夫人捏着帕子抹眼泪,老太太若有所思,“你有没有觉得善善和以前有些些不一样了?”
“有!”顾夫人咬碎一口白牙,“她刚开始软软糯糯的可招人喜欢了,现在原形毕露,动不动就威胁我。呜……”
“我,”老太太哑口无言,她说的不是这一桩。
言归正传,今次,夫妻俩个又被叫到了跟前。
顾夫人深感疲惫又绝望,善善还是那身小厮打扮,她倒不觉得二人是夫妻情深离不开,她现在吧,老觉得善善是在盯着她儿子。自从上回顾诚被刺,她就老这样疑神疑鬼,她觉得善善不见得多喜欢她儿子,但是吧,既然已经成了亲,她又是那样专横霸道的人,她就不许顾诚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上回,那个被扔到天池的女子,据说病了一场,好多天都下不了床。后来何不忆出面,赔了许多银子,那女子才渐渐好转过来。
这次,顾夫人眼观鼻鼻观心,也不多话了,反正她说了他们也不听。全叫老太太一个说,让她得罪人去。
小夫妻俩个桌子底下捏手指玩,过一会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