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嗷?”
白玨没反抗,拿住就拿住吧。主动两手合十,随你绑。
亲卫们一时也搞不清状况,其中一个拿着绳索走了上来,动手的时候还有些纠结。男人嘛,见到漂亮女人总会不自觉的心软。白玨眉目一转,忽而娇滴滴道:“哥哥,你轻点嘛。”
顾容瑾都已经上马了,回头看一眼,面容冷峻,再无异样,驾马狂奔而去。
倒是给白玨绑绳子的卫兵手一抖,面上通红,最后只打了个松松的结,嘴里还抱歉道:“对不住了,姑娘。”
白玨:“没关系。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姑娘,我是寡妇,相公死了十年了。”
顾长思虽然痛得不行,但也不至于昏迷不醒,倒在他爹怀里,人就没再假装病入膏肓了,心里还涌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那个女人虽然看上去挺不正常的,但对我的关心也不似作假。难道真的跟我娘是旧相识?
他心里这般想着,问道:“爹,我娘曾经背着你满山头的跑吗?”问过他就后悔了,从小大人们就教导他,不要跟他爹提他娘,也不要问他娘的事,否则他爹会难过。他爹已经够伤心了,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顾容瑾一心快马加鞭,突然被问了这一句,顺口就答了,“是。”因为就在先前那白衣女子背着长思朝他迎过来的时候,他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他们曾经的一段过往。
顾长思:“哦。”顾长思没再追问,怕他爹伤心。
顾容瑾倒是问了句:“怎么突然问这个?”
顾长思只含糊的答了,“随口一问。”
二人都没深究,很快到了顾府。
丫鬟婆子小厮大夫,虽忙的手脚不停,却也尽然有序。
自小到大,顾长思大小毛病不断,有好多次差点都不行了,也都抢回了命。顾府的人也算是修炼出来了。
毛病还是老毛病,痼疾靠养,没旁得办法。
就这一会功夫,顾长思已被仆妇们伺候着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人躺在床上,肚子上盖了狐裘。
他身上被叮了好些红包,夏天的蚊虫本就厉害,他又皮肉娇嫩,那一个个红包又大又肿,看上去触目惊心。
长思是男孩子也没什么避讳的,大夫就坐在床边一边给顾长思上药,一边同顾容瑾说话,“少爷身子弱,还是要注意着些,旁人能做的他都不一定能做。像这大夏天,尤其是老山林子,蚊虫毒的能毒死人……”
顾长思默默听着,心中不耐烦的很,面上却只剩无可奈何。大夫说的没错,要恨只恨他这副孱弱的身体。
顾容瑾小心看一眼儿子,心情沉重。
儿子的心事,他都了解,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儿子。
用到“安慰”这个词,就已经说明他认可了儿子的孱弱。
而“孱弱”也正是顾长思最抗拒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啧!这胳膊怎么回事?你这小子皮也太嫩了吧?怎么一点也不像我?”一个脑袋突兀的伸了过来,评价完了还不算,一撸袖子,伸长了胳膊给顾长思看,“一样进山,我身上一个包也没,你浑身包。难道小孩子的血比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