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玨的怒火

转而一看,顾长思神情不对。

“你说今天是我娘的冥诞?”他一字一顿道。

“是啊,怎么了?”白玨说完就反应过来了:“你不知道?”

顾长思咬住了唇。

白玨看着顾长思,心里发凉,表情空白数秒,忽而就怒了,这股怒火来势汹汹,难以克制。转身一脚踹出去,痛骂:“混账顾容瑾!”

他这是怕自己的生辰和死人的冥诞在同一天不吉利呢,他自己忌讳多也就罢了,孩子那也瞒着不说。好自私!好恨!

这一脚踹出了火气,踹出了天崩地裂的霸气。路边原有一块巨石,约莫半人高等身宽,端端正正放那,平时常有人路过坐上头歇脚。

白玨一脚下去,轰隆一声闷响,山石移位数丈,夷平花草,撞穿一面围墙。哗啦啦,碎石砸了一地。那一面墙摇摇欲坠,最后整个的塌了。

一直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的常青,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

因为听到母亲的事陷入情绪的顾长思也回了魂。

然而,白玨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她看到因为巨石碰撞迸溅撞倒的食盒。

这食盒一直放在牢门口不远处,先前她一直没在意。现在倒在地上,盖子掉了,咕噜噜滚出几个果子。

白玨愣了愣,蹲在地上捡起,荔枝。

白玨心里古怪的跳了下:“荔枝?”

顾长思:“嗯。”

白玨:“你不是带去给你那个后娘吃了吗?”

顾长思走上前,眼角余光瞄向倒塌的围墙,态度都谦恭了:“大姨,我知道你爱吃。”

白玨扭捏起来:“你特意留给我的呀?”

顾长思像只忠心耿耿的小狗急切的摇尾巴示好:“原封不动带回来了,我没让下人拿进去。”

白玨蹲地上顺势将荔枝剥了,咬了一口,甜,真甜。

她的气一下子就顺了。

这里动静闹得这般大,别处不可能没听到,下一刻,府里的护卫将这处围了个满满当当,先是紧张的问了顾长思:“少爷,您没事吧?”又四处张望起来。

顾长思想说没事,白玨一脚勾起倒地的食盒,拎在手中,搂住儿子的肩说:“咱们去你屋说话。”

顾长思大概是被白玨先前那一脚震傻了,愣愣的问了句:“你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我家小宝如此可爱,大姨怎么舍得走?”白玨揉着他的头,亲亲热热。

一个大概十七八的少女,另一个看上去有十四五的少年,大庭广众之下,勾肩搭背,雅观吗?

至少想法多的人看在眼里,神色不大正常。

顾家礼仪世家,顾长思被他爹养在心尖上,规矩没那么多,但这么多人看着,也觉不对劲,忙让开了些,又被白玨拉住了手。

“少爷,这围墙……”护卫头子主动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