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忽然传来嘈杂之声,脚步声纷至沓来,布帘被掀开,官差虎虎生威的声音传来,“闹事者何在?”
小白花反应最快,迎面一把灰粉就撒了出去。
白玨“哎”了声,她本不欲将事情闹大,奈何小白花太会生事。官差被辣了眼睛,呼喝的呼喝,拔刀的拔刀。
白玨朝郎中拱拱手手,不再停留,脚下一滑,随着小白花就溜走了。
郎中是个慢性子,“哎”了声,人已经没影了。
小猴崽子滑溜的很,白玨追得不容易,小猴崽子躲得也不容易。
终于,小猴崽子瘫倒了,伸着舌头,“求求你了,别跟着我了。”
白玨也累,靠在山石上,二人不知不觉已到了郊外,“崽子,你爹呢?”
小白花笑嘻嘻,“我爹在太尉府啊。”
白玨一愣,“花无心找顾容瑾作什么?”
小白花露出一口小白牙,还豁了一颗,“我说的就是我顾爹爹啊。”
白玨被气乐了,转而又正色道:“说真的,我与你爹是故交,你爹在哪?带我去,我找他喝酒。”
小白花笑容猥琐,“你别是我爹的相好吧?”立正,鞠躬,“姨娘好!”
“我去你爹的!哎?”
一枚暗器打来,白玨旋身一转,眼看小白花又要溜,飞出一脚踢出一颗石子,正中他膝窝。
小白花措不及防朝前扑去,又要护住小猴,费力一转,瘦弱的脊梁重重砸在地上,小猴子在他怀里吱吱乱叫,主宠两个相互依偎。
白玨走过去,小猴子露出凶性,挥舞着小爪子要挠她。
白玨生平最敬硬骨头,素喜忠义之士。这小猴子倒是忠的很。她浮花追影一般几下轻点,原本还凶狠乱窜的小猴子忽然就软了,眼皮也耷拉下去了。
小白花大惊,声嘶力竭,“你干嘛!”
白玨被他吼得差点耳聋,一指点上他的哑穴,“小屁孩!还当没人治得了你是吧?”
小白花急得泪花都出来了,白玨才没什么良心的开口,“刚才大夫怎么说的都忘了?这小猴子才断了手,需得像人一样静养,吃滋补的东西。它刚那般挣扎,再挣破了伤口怎么办?”
小白花又不是傻的,白玨没有恶意他完全感受得到,若不然以他狡诈的性子,也不敢三番五次的胡搅蛮缠的试探。
过了会,白玨看小白花彻底安静下来,才懒洋洋开口,“还乱不乱跑了?”
小白花摇头。
白玨又道:“还乱吼乱叫吗?”
小白花头摇得像拨浪鼓。
白玨伸出手指,眼看要点上去了,又缩回去,拿人寻开心。如此反复两次。
幼稚又无聊的大人!
然而……
小白花扁扁嘴,眼泪忽然出来了,真丢人!
白玨愣了下,非但不安慰,反而大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顺手点开他的哑穴。
小白花很快擦干了泪,挺直脊背,一副只要我不承认,我刚才就没哭过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