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太师府的王管家亲自跑了趟,说是老爷子让明天抽空回家吃个饭,顺便把人带上。
顾太尉金屋藏娇传的沸沸扬扬,这个“人”就不言自明了。
顾容瑾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冒出一句,“是老爷子的意思?”
王管家愣了下,连忙道:“是,是。”缓了缓又道:“少爷,这些年您一直一个人,老爷放心不下啊。”
顾容瑾很难得的笑了下,“他自己都一个人,还放心不下我?”
王管家又是一愣,确定少爷是在开玩笑后,面上露出稀奇的神色。他家少爷自从少夫人故去后,脸上就鲜少见到笑容,年岁不大的人活得孤单沉默,倒叫他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瞧着心疼不已。
“知道了,王伯,您先回吧。”
王管家答应一声,躬身出去,却没急着走,脚步缓慢,东张西望。
顾容瑾心思一转,抬步上前,“王伯,我送你。”
王管家吓一跳,作揖,“岂敢!岂敢!”
远远的听到说话声,刚好饭点了,应是往这边来了,王管家不由自主慢了下来,朝那边看去。
“王伯,我已有些日子没回家了,我爹近来可好?”顾容瑾认认真真问。
“啊?哦,老爷挺好的啊。”王管家差点都被问傻了,没回家不代表见不着啊,父子俩同朝为官,大朝会小朝会,见面的时间比养在家里的老人见儿孙的时间都要多。
全顺也不知从那儿走了过来,暗暗朝王管家使眼色。
王管家会意,奈何少爷亲自相送,不走不行啊。心里又急迫又无奈,却也无可奈何。快要出门时,忙正正经经的躬身请太尉大人止步,笑眯眯道:“那老奴这就回去准备准备恭候少爷。”
顾容瑾不甚在意的样子,“嗯,回自己家不要搞得兴师动众的,想回就回了。到时候看吧。”
那边已经传来了呼喊声。
“顾爹!顾爹,我要吃饭,你快回来!”
顾容瑾转身就走,临走前瞄一眼假装自己是透明人的全顺。
全顺一个激灵。
王管家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顾爹是谁?谁管少爷叫爹?怎么还管少爷叫上爹了?
他一眼看定全顺,谁知全顺忽然就跟火烧屁股似的,嘴里嚷嚷着,“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这孙子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脚底抹油,跑了!
王管家站了站,忽然又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府里有了鲜活气。他现在是万般懊恼,前些时候来太尉府,只听到声了,没见到人。早知道看一眼就好了。今天倒是眼巴巴的想见一见,难道真的同传言说的一样,跟少夫人很像?
王管家一肚子疑问,又没人说,只盼着明天早点来,他都快好奇死了。
晚饭吃得很热闹,有小白花在不热闹都不行。
顾容瑾全程都很高兴。席间属下来回话,将李益之被绑的因由说了,说绑匪是都城往西五十里外一个小山头的土匪,恰好来山下采买,因二当家好赌,没忍住诱.惑,输了所有银钱。怕回去后被怪罪,便心生歹意,铤而走险。
至于跑掉的那个阴沉男,据说姓陈,赌坊里结识的。绑架郡王也是他出的主意。姓陈的貌似对安定郡王的行踪了如指掌,又说他不过是个清闲郡王,没有实权。但出生帝王家,银身价摆在这,银子肯定不少。三人便合谋,想绑了郡王,借机捞钱。
这话乍听之下没什么毛病。
“姓陈的可疑。”一直默默听着的顾长思忽然道。
白玨朝他看去。
顾长思:“即是可疑,估计这姓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