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玘怔了怔:“傅将军就这么同意了?”
“是啊,”雁书托腮笑道,“爹爹对我娘可是言听计从……”
还有她这名字,娘亲说是希望她能如天上雁,无拘无束来去自由;爹爹却开玩笑说,是因着自己当年写了许多封书信,才将夫人哄到西境来,重逢结缘。
西境熟悉傅将军夫妻的旧人都知道,当年傅将军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恨不得兵书三十六计都用上,才总算是哄得夫人点头应允,成了亲。
裴玘安静地听着,片刻后忽而叹了口气。
“怎么了?”雁书疑惑道。
“我在想,自己兴许做不到傅将军这样好……”裴玘抬眼看向她,带着温柔的笑意,“不知你会不会嫌弃?”
雁书初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这话的意思后,脸霎时就红了。她慌里慌张地喝了口酒,结果又险些呛到自己,咳嗽起来。
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对裴玘这反常的态度下了论断:“你这是醉了。”
裴玘的目光始终停在她身上,认真道:“那等到明日,我再去寻你,届时你可要给我个答复才好。”
雁书被他这专注的神情打动,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可裴承思却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第二日早朝后,直接将人给留了下来。
裴承思并没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道:“离云雁书远些,少打她的主意。”
见他声色俱厉,裴玘立时跪了下去:“臣不明白。”
裴承思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玘沉默下来,片刻后磕了个头,恳切道:“臣承认,最初的确心思不纯,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对云姑娘已是一片真心……”
裴承思却懒得辨别这话有几分真假,神色疲倦,低声道:“她不适合你,你也配不上她……”
“你若是还想要朕这个位置,就到此为止。”
雁书从最初的忐忑等到麻木,等到太阳下山后,断定裴玘昨晚的确是醉了,八成醒过来就后悔了。
对此,她是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生气。
就算后悔了,裴玘也该叫人来知会一声,怎么能叫她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等这么久?
忒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