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片冰凉。
周景弈不容拒绝地将陆识微手里的茶盏拿出,放到了旁边的小石桌上。
“方才这茶盏可热乎了,烫的我手心都要着火,好不容易才捂得凉了一点。”
陆识微软软地说着。
周景弈瞬间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软乎乎的陆识微就像一个刚出蒸笼的小包子,白白嫩嫩的,禁不得半分大声教训的话。
“清河,不要贪凉。”
周景弈只能无奈地说到。
“好嘛——”陆识微拖长了语调,笑嘻嘻的样子说不上到底是上心了还是没上心。
周景弈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只好暗自决定要再细致地照顾陆识微。
“你看那边!梅花开了,今年的梅花开得好早,春天就要来了么?”
陆识微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树梅花,那树梅花只可怜兮兮地开几朵。
周景弈看着雪上新梅,心里却是百味杂陈,说不上具体是怎样一种感受。
上一世,他在登基的那一年送走了陆识微。
当时府上最后一树寒梅都已经彻底绽放了,火红的一片烂漫极了。
那样蓬勃的生机却没能传递半分给陆识微,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识微的生气一点一点抽离。
冬末的最后一场大雪,他一个人抱着酒壶在雪地里坐了一整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