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私地毁掉了陆识微光明的未来，毁掉了他原本青史留名的伟大可能。

是他——

想了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的陆识微微微怔住了。

他抚摸周景弈头顶的手悬空停在他的发丝之上，迟迟没有落下。

陆识微此刻在想什么呢？

陆识微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他的膝上传来温热湿润的感觉，薄薄的衣袍晕开一片透明的液体。

是周景弈的泪水。

“是我的错——”

“清河，清河……”

周景弈的头依然埋在他的膝上，传来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带着细微的哽咽。

陆识微的手还是落到了他的头顶，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摸着。

“弈之，这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是我。”

“不，不是你。”

“就是我。”周景弈固执地说着。

陆识微叹气，强硬地把周景弈拽起来。

“周景弈，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