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心里舒了口气。

似乎是有了心要让乾隆好好散心,这一趟,二人特地没乘轿辇,就这么一起携手走回了永寿宫。

沿路看见好些太监宫女往一处走,乾隆有些疑惑,魏芷卉看出来,笑了笑说道:“皇上忘啦?过几日便是七阿哥周岁,这些宫女太监都是往交泰殿去干活的。”

乾隆点头不语,拐进永寿宫,含云早已在海棠树下备好了茶点和软椅。

两人坐在花下,乾隆才回了方才的那些话:“前几日和敬入宫,分别时皇后又是不舍。和敬见了朕,也是不舍。”

魏芷卉递了杯茶给他,笑而不语,却又听他继而说道:“这些日子,朕总在想,若有一日,咱们的孩子出世了该是什么样?”

她愣了愣,不妨他突然提起他俩的孩子,这一年多来,自四公主出生,郑太医每隔三日便风雨无阻地来永寿宫请脉。

孩子么?除非药出了问题,不然,那就还有八年倒计时。

“皇上想要吗?”一问完她就觉得自己有病,他最不缺的就是孩子了吧。

乾隆抿了口茶,把杯盏放下,揽了她的肩:“过几年吧。”

魏芷卉无心揣摩他为什么非要“过几年”,但若说真的,她也并不想赶在纯贵妃和嘉妃还算受宠,乌拉那拉氏还未上位的时候,上赶着去生这孩子。

这样的事情,她一般称为:“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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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的周岁宴办得隆重,北京城的一场大雨,更是让七阿哥的位分更加尊贵。

一年前,七阿哥的出生,久旱之后,初逢甘霖;一年后的今天,亦是如此。

交泰殿内更是因着突如其来的雨水,笑声不断。

这一夜,乾隆难得地没有留宿长春宫,独自一人在养心殿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