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站起身,看了眼榻上的人:“你不说,朕自不会逼你说。”
他起身理了理衣摆:“你好好歇着吧。”
他说完转身打算离开,恰巧李进进来通报说兰若奉旨前来替素清竹清二人伺候皇后。乾隆看了眼来人,点头示意他待人进来,又回身看了眼榻上躺着的人。
“皇上!”榻上的人看着他的背影喊道。
乾隆顿住了脚步,没有回头,问道:“想说了吗?”
“臣妾自知时日无多,继后是谁,臣妾不在乎,可皇上应该知道,一个家事低微,又没有子嗣的嫔位,一飞冲天成为皇后,会有多难。”她说完仿佛已经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微侧了身,剧烈地咳嗽着,可背对着自己的人却全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眼看那抹背影就要消失在门口,她忍了不适,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说道:“毕竟,她一时半会儿也生不了。”
声音虽微,却因殿内的寂静,足以让乾隆听清,话音落下时,乾隆刚踏出青雀舫,他猛然回头,却已望不见她了。
他在青雀舫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紧紧地握住了拳。
他看了眼迎面走来的李进吩咐道:“让兰若好好伺候着皇后,另外,替朕传郑岁,不必让旁人知晓。”
———
青雀舫是有些远的,这在船上只能步行。
魏芷卉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初菱和小高子,问道:“皇后怎么突然又不好了?”
“奴才听说,皇上与皇后娘娘似是在青雀舫争吵过,再后来,皇上走了没多久,娘娘便又犯了病,太医说怕是不好。”
魏芷卉与身侧的舒嫔相视一眼,轻叹了口气,纵是早已对皇后没了敬重之心,但当人真要走了,却也还是有些不忍。
“从前太宗皇帝患鼻衄,我听说流鼻血时,竟要以碗盛?”舒嫔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