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甬道上,舒嫔看着身侧的人,低语:“今儿大阿哥这举止……”

见她摇了摇头,魏芷卉问道:“按理来说,大阿哥养在太妃膝下该是颇为安静本分的,况且又时常听说大阿哥身为长子,虽不算受宠,但从前在上书房那也是阿哥们的表率极为勤勉善思的,怎么会?”

舒嫔四下望了望,没人了才开口:“同为富察氏,虽不同族,可一个是皇后,一个虽为皇贵妃,却只是个名号,别的尊荣一点没有,又不受宠,虽是长子又如何?孝贤皇后崩逝,皇上膝下无嫡子,倒是有个长子,只怕是大阿哥也生了些争权夺位的想法,一时错了念头。”

魏芷卉叹了口气:“那姐姐看三阿哥……”

舒嫔摇了摇头,不置一词,虽也是想不通的样子,却仍旧说道:“皇上不会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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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芷卉带着满腔的疑惑回了永寿宫,整个人疲乏得很,含翠在一旁替她捏着腿,揉搓着跪得有些红肿的膝盖。

初菱端了碗桃花酥酪放在小几上:“这几日外头阴雨绵绵的,风大,娘娘来碗酥酪暖暖吧。”

魏芷卉瞥了一眼那碗酥酪,是她早上走之前准备了一半放在那儿的,竟被含云这几个懂事的做完了,她端了碗尝了尝,桃花的芳香与牛乳的醇厚还有米酒的香甜混在一起,暖暖的,比长春宫的那种惊心动魄要温暖许多。

才吃了半碗,小高子走了进来:“娘娘,皇上责罚了三阿哥,和大阿哥一样……”

魏芷卉手里的动作一顿,还是来了,她早就料到了的:“皇上说再也不见三阿哥了?”

“这倒没有,皇上罚了三阿哥的师傅们半年的俸禄,至于三阿哥皇上禁足了一个月,另外……说是无继承大统的可能。”

魏芷卉叹了口气,还好,还愿意见,也许这里,也是看在了纯贵妃潜邸多年的情分和四公主的面子吧。

她看着手里的酥酪,问了初菱:“小厨房里,还有多的吗?”

初菱摇了摇头:“娘娘还要吗?奴婢派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