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听闻令嫔出门,乾隆喝水的动作都慢了几分,自察觉到令嫔有意躲着自己,他便派了人暗中观察着这人什么时候出了门,去了哪里,又有谁去了永寿宫。可偏偏这人沉得住气,日日只与舒嫔往来,他倒是有心偶遇见见她,却也不好跑那儿去。

乾隆放了手里的茶盏:“去多久了?”

“回皇上,一刻钟了。”

乾隆啧了一声,斥道:“糊涂东西,也不早点来告诉朕,还不快备轿!”

李进摸了摸鼻尖,轻声笑了,这皇上这几日颇有些像孩子。

御花园里,魏芷卉难得出了门,毕竟再待下去,她早就要待疯了,虽说有舒嫔常来陪着她,两人总是避着宫女聊天,这时间倒也过得快,可日日只在那榻上坐着,虽有美食相伴,也憋得慌。

御花园里的栀子花此刻开得正好,绿叶紧簇间,白色的花朵被映衬得更为纯白,花香吸引了不少的蝴蝶,于此翩翩起舞。

魏芷卉一身浅翠蓝的旗装于花丛中倒是明艳得很,衬得脸色也比最初病着的那几日要好得多。

“令嫔不好好养病,怎么跑御花园来了?”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看也知是嘉妃,魏芷卉笑盈盈地转了身,行了个扶鬓礼:“嘉妃娘娘安。”

她看了眼嘉妃挺着的肚子,听说下个月便要生了:“嘉妃娘娘即将临盆,怎么也不在启祥宫安胎?可见北乔是不好好伺候的了。”

她一脸笑意,用嘉妃的话驳了回去。

嘉妃轻嗤一声:“太医说了,要本宫多走走,这样有助于生产,当然了,这些事,令嫔没生养过,自是不知道的。”

魏芷卉不禁好笑,这人没次怀孕都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一下,可她压根不羡慕啊。

“自然,宫里头,只侍寝一次便有孕,可没人有嘉妃娘娘这般的好福气。娘娘若是早有这福气,何至于时至今日才只生了三胎呢?”

嘉妃一手撑着肚子,向前走了几步,在栀子花丛前头停下,伸出手用力折了一朵花,放在鼻间嗅了嗅:“这花香得很,可这花也只开这么一季,早晚会有谢的那天。本宫听说,皇上已许久未去永寿宫,令嫔,你说这花,是不是要谢了啊?”

嗯,不是没来永寿宫,是没进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