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娘娘有话要问你,你好好答便是。”佟嬷嬷也站在那儿说道。

听到令妃两个字,马嬷嬷神思清明了一些,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向魏芷卉,她想起昨夜,有人偷偷给她传话,要她务必咬准这件事是她一人所为,否则,她家里的孩子和她唯一的姐姐还有她姐姐的孩子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令妃?”马嬷嬷冷笑了一声,“令妃从前不过是听我管教的一个小宫女,如今也要我向她行礼了?”

一盆冷水又从她头顶浇了下来,这一盆水和原先的不一样,里头撒了盐,泼在伤口上,钻心的疼痛加剧,一阵哀嚎。佟嬷嬷扔了水瓢:“若再这么说话,那便不是这一瓢水的问题了,那边一桶都是你的!”

魏芷卉侧目了一会儿,扶了初菱的手起身,走到马嬷嬷跟前,小高子上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间。

马嬷嬷看着这三个从前在御膳房关系极好的人,此刻一个个冷眼瞪着自己怒从心生往地上啐了一口,小高子反应迅速地替魏芷卉挡住:“大胆!”

“大胆?你们三个从前都是我手下的人,如今一个个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在我面前装什么?”

魏芷卉拦了小高子,自己站在马嬷嬷面前,凌厉的眼神一点没变,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本宫虽非名门之女,但亦是内务府总管的女儿,与马嬷嬷何来从前之交?”她顿了段,一字一顿地问道:“本宫只问你,是何人指使你要害本宫?”

佟嬷嬷与几个手下此刻正手握刑具,只等着下手。

马嬷嬷沉默许久,魏芷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佟嬷嬷,佟嬷嬷会意。顿时,耳房内马嬷嬷的惨叫声震耳欲聋。

魏芷卉拧了拧眉:“行了,还不说吗?慎刑司七十二道刑罚,马嬷嬷入宫多年,当真不知道全用完是个什么下场?”

“你想屈打成招?”

魏芷卉冷笑一声:“你招不招的重要吗?你不招,难带本宫与皇上便都信了你是无辜的?便都信了你是一人所为?”她顿了顿,“慎刑司虽然是个铁桶,但若是想传什么话想来也是容易得很,也许,你的那位主谋此刻早已威胁过你了吧?让你什么都不要说,还说会保全你的家人?”

魏芷卉的话几乎和马嬷嬷昨夜听到的一样,一时间,她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看着面前几个嬷嬷手里的刑具,她是害怕的。只是却不敢说出这背后真正的主谋,她怕自己的家人此后再无安宁。

魏芷卉说完这话,便望着马嬷嬷,总觉得她的神色和方才有些不一样。她惨笑了几声,对上魏芷卉的视线,一抹笑意在嘴边,凄惨却又骇人,她垂眸低声笑了笑,极微弱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魏芷卉并不是听不见:“死无对证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