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来了。”

这会儿正是乾隆批折子的时间,这个点来,她不免疑惑。魏芷卉起身匆匆地理了下衣摆,上前接驾。

乾隆三步并作两步地起身扶了人起来,说道:“朕特地到了才让人禀报就是不想看你这么早出来接驾。”

魏芷卉笑着一路被他牵进殿中,初菱已经备好了茶点。

“皇上怎么这个点来了?”魏芷卉见乾隆此时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便开口问道。

“今日早朝,和亲王提起木兰秋狝。”

只听这四个字,魏芷卉便已懂了他的意思,按理来说,木兰秋狝该是一年一次的事情,但这几年,总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就耽搁了,原本去年是要带各宫的人一起去的,可偏偏秋天起了时疫,万事便只能作罢。

按理来说今年也该前往,虽说忻嫔即将生产,但也可将其留在宫中。可谁知在五公主去后的第三个月,曾被太医下过通牒不可再有孕的皇后,又有了身孕。高龄产妇加上接连产子留下的后遗症,让皇后这一胎,怀得颇为艰难。

“皇后娘娘的身子如今不宜过度劳累,舟车劳顿怕是不妥。”魏芷卉递了块桂花糕过去,笑着说道。

“正是此意,若将皇后与忻嫔留在宫里,后宫之事不可无人处理,那便要再留一个,有皇子之人皆是要跟去木兰的,没有的人里面,朕以为唯有婉嫔有此资历,只是婉嫔性子太柔,若真有事,反而无用。”

乾隆顿了顿,说道:“若是每年都让弘昼替朕秋狝实在不妥,朕便想着,这一年的秋狝只带成年了的皇子和诸位王爷与大臣们前往,后宫的人一个不带。”

魏芷卉抿唇思考着他的话,妃位以上者,没有孩子的人还有一个自己,但他却未曾提起。心头有一丝想法划过,她勾了勾唇,起身往乾隆的方向靠了靠,执起他的手,低声道:“国事为重,皇上在外,可得注意身子。”

乾隆垂眸看着她发间的珠饰,即使位至妃位,她的发饰也都以简约为主。他轻轻地从背后拥着她,附在她耳边低声应了声好。

魏芷卉贪婪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良久又开了口:“臣妾许久未见狮子玉,皇上可要记得替臣妾看看它。”

“好,还有什么?朕都依你。”乾隆宠溺地看着怀里那个真的认真思索起来的人,不禁发笑。

魏芷卉思索了一会儿,站起身从书案上取了笔墨纸砚来,开始写下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