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芷卉看向初菱,不一会儿,初菱便带来了杜茂和唐勉。
“微臣唐勉给皇上和各位娘娘请安。”乾隆记得这个唐勉,是杜茂的徒弟,有几次杜茂来请平安脉,便是唐勉跟着。
“你说说看。”
“十三阿哥体弱,用的药都是严格控制用量,极温和的。多加几味药或是少加几味药都会加重阿哥的病情。微臣在十三阿哥死后特地检查了阿哥每日的药渣,均比太医院给的正常药方要少一些,这才导致十三阿哥的身子每况愈下,直至夭折。”
“你污蔑本宫!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本宫减少了药材!说不定是你们太医院的人不小心呢?”怡嫔指着唐勉,再也抑制不了自己心头的怒气。
“如何没有?”
魏芷卉从衣袖里取出一方手帕,递给初菱示意她给皇帝和皇后看。
“这手帕是南巡时巡查苏绣,太后特地派人绣了几方手帕,将后宫众人的名讳或是封号取一字绣上,又各人绣了一朵不同的花卉。这上面可绣着怡字呢。怡嫔,你敢说不认识吗?”魏芷卉看向怡嫔,轻蔑地勾了勾唇。
皇后接过帕子,帕子有些脏,她放在鼻间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令妃,这帕子你从何处得来?”皇后声音微颤。
“怡嫔既取走了药,便自然得有个地方存放这药材,带回景阳宫太过张扬,怡嫔便将药材埋在了御花园西北角的树下。本是无人在意,可谁知前些日子下了场大雪,雪化后臣妾带了攸宁去御花园完,无意间便看见了地上有一方帕子,半截在地下,半截在上面,找人挖了挖,谁知竟得了这么大个证物。”
还得感谢这大雪,那会儿她正愁没有有力的人证物证呢。
乾隆手里攥着那帕子,指腹摩挲着那上面绣的那个“怡”字,抬头看向许久不曾辩解的怡嫔,将手里团成团的手帕朝怡嫔的方向扔了过去,厉声道:“皇后待你不薄!永璟亦只是一个幼子!你入宫将近二十载,朕竟不知,你如此狠毒!”
“皇上息怒。”见乾隆发了怒,众人忙下跪。
乾隆举杯喝了口水,让人起来,看了一会儿怡嫔,说道:“怡嫔柏氏,残害皇嗣,侮辱先祖,不敬皇后,以下犯上,妄言诅咒,赐自尽。”顿了顿,他给李进递了个眼神:“带下去,白绫、匕首、鸩酒,随她挑选。”
李进走到翊坤宫门口,挥了挥手里的拂尘,旋即便进来了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地架住怡嫔往外拖去。
魏芷卉看了眼一同跟去的小高子,希望小高子能懂自己还有什么未完成的事,她看着怡嫔的挣扎,还是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