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瑆的话让在座众人皆是一惊。
六公主才四岁,这些话若非忻嫔常说,公主是必然不会如此伶俐地说出来的。
魏芷卉垂眸看了一眼攸宁,有一丝愧疚,事发至今,她都没有问过攸宁在此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她抱着攸宁的手紧了一些。
“你胡说!本宫从未教过元歆说这些。”忻嫔的脸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恼羞成怒了。
舒妃轻笑了一声:“永瑆可从未说过六公主的那些话是你教的,怎么,你倒自己承认了?”
忻嫔噤了声,乾隆看向她怀里的元安,问道:“你十一哥说的可是真的?”
元安很少见到皇阿玛这般凌厉的眼神,有几丝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忻嫔愣了愣,把元安放下来,在乾隆面前跪下:“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错了,可元歆还在里头躺着,生死未卜,皇上可以怪罪臣妾,可不能迁怒元歆啊!她才四岁,她才四岁啊皇上!”
她哭得声嘶力竭,承认自己的错,又能屈能伸,又提起里头的元歆,打着感情牌。
真好啊,真不愧是家世高的人呢,还算有几分脑子。
乾隆还想说什么,寝殿内传来一阵哭声,不一会儿,一个太医从里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皇上,六公主薨了!”
此言一出,方才还跪在地上听候发落的忻嫔再也顾不得别的,站起身一路跑了进去,须臾,忻嫔的哭声传了出来。
元安留在原地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还年幼,不懂太医说的话,和今日钟粹宫里发生的事。
“刚才不是还说好好的吗?”乾隆脸一黑。
太医咬了咬牙答道:“六公主体内的蛇毒虽被清理,但还有一部分仍需要靠药物来解毒,可六公主受惊后恶心,喂进去的奶没一会儿便吐了出来,一点用也起不上。微臣虽可以别的法子解毒,但都不及药物来得快。剧毒发作得快……故而六公主才……”
乾隆的手紧握成拳,在椅子把手上敲了敲,说道:“退下吧。乳母把元安抱回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