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乾隆疑惑地看向她。
魏芷卉顿了顿,提了裙摆,起身跪下:“请皇上恕臣妾隐瞒之罪。”
乾隆被她这突如其然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拧了眉把人扶起来:“有着孕呢,好端端地动不动就跪做什么?起来说话。”
“臣妾当日见了怡嫔最后一面,怡嫔坦白,因为白贵人的缘故,认为当年宫中之人冷漠寡情,故而起了谋害算计之心,为了不让纯贵妃好过,在孝贤皇后丧礼那日,买通了小太监,在三阿哥的醒神汤里下了手脚,最后又命小太监自尽,以作畏罪自杀状。”
这事儿当年魏芷卉查到那太监那儿就收了手,怡嫔是太后的人,他当年也不过只是一个嫔位,以此扳倒怡嫔还难得很,更会牵扯到太后。如今怡嫔已经失了君心死了,那便也无碍了。
魏芷卉顿了顿,继续说道:“今日永璋福晋来见臣妾,说纯贵妃这几日病着,时常梦魇梦到当年孝贤皇后葬礼时,永璋犯错的场景,总在梦里喃喃着要永璋孝顺嫡母,孝顺皇阿玛。臣妾如今也为人母,听福晋说完,鼻子亦是酸涩得很。”
乾隆沉默了一会儿,纯贵妃早些年也算得宠,因此永璋的事他虽气恨,但这几年也都淡了,只是他没想到这事儿对纯贵妃影响如此之大,也没想到怡嫔心机如此之深。
他伸手牵了魏芷卉到自己身边,轻抚了抚魏芷卉的肚子,说道:“怎么当日不告诉朕?”
“臣妾隐瞒许久,只怕皇上怪罪,当年臣妾已经查到那太监了,却也被蒙骗了过去,也算是间接地让怡嫔这样的人多在宫里猖狂了将近十年。”魏芷卉依靠在乾隆的肩上,交握的双手静静地摩挲着。
头顶不多时便传来声音:“朕永远都不会怪罪你。”
魏芷卉勾了勾唇,握着的手紧了些。
“趁着永瑢和元瑾成婚,喜上加喜,朕打算晋封纯贵妃为皇贵妃,四月十一行册封礼。”乾隆轻叹着说道,“纯贵妃病着,一切还得抓紧办才是,朝袍就用纯贵妃封贵妃时的朝袍让内务府抓紧时间改改,也能用了。”
谁都知道,只有行过册封礼方才名正言顺,当年孝贤皇贵妃被封为皇贵妃不过两日就溘然长逝,只怕乾隆也并不想纯贵妃也步上这后尘吧。
半个月后,皇贵妃的册封礼举行得尚算隆重,魏芷卉因着身子不适没有前往,听舒妃传来的答复是,皇贵妃身子不适,只穿了朝袍领旨谢了恩便结束了,翊坤宫那儿也未曾过去。
冲喜冲喜,冲得都不过是旁人的心理作用罢了。
册封礼之后,皇贵妃的身子每况愈下,日日都靠参汤吊着身子,四月十七这日,乾隆去了趟景仁宫,在那儿呆了有一个时辰,二人聊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
只是次日,魏芷卉在杜茂替自己诊完脉,喝了安胎药后,见到了景仁宫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