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孩子太小了,他的妈妈不能坐牢。”
安静的病房里一下子热闹开来,他们都在做老人的思想工作,说就算是赔偿我的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也花不了几个钱,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杨絮听了满脸怒气的回了句:“那打人违法,去坐牢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将拿不到钱的愤怒发泄在我身上是不对的。但与此同时,他们也是受害者。
这几天我在准备开庭事宜的时候,也听了律师的劝告,我的辩护律师认为,事已至此,正义是需要伸张的。
但绝不是站在不顾自己利益的位置上,我可以将他们告到底,但同时这些债务我也必须偿还,不如彼此各退一步,既给他们提个醒留个底,也给自己留条退路。
我虽然没有当场松口,但我已经交代给律师去处理这件事情了,只是当天晚上,一个暴脾气的男人闯进了病房,为了给他的妻子出气,却打错了人,将一个和我住在同一病房因车祸骨折住院的女人打的手骨脱臼。
我深深的感觉到了生存危机,当天晚上那个男人被逮捕,第二天,我收到了多封恐吓信,还有一只血淋淋的假手,诸如此类的东西,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断的出现,我连做梦都梦到他们一个个拿着吃人的刀叉,在我的身上剜着肉。
我的精神彻底崩溃,爸妈咬着牙坚持说要告到底。
出院那天早上,爸爸去办理出院手续,妈妈给我买粥去了,我整宿整宿失眠,趁着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床上,我闭着眼睛眯了一会,醒来时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的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