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能理解的,一个独立的女性在面对自己爱人的时候,总是希望以最完美的样子呈现。
在没诊断出病情之前,她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不仅要养孩子还要还房贷,回去不等于团圆,意味着自己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向现实妥协。
这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现在就更不可能回去了,生病对大姐而言也是一种打击。
如果是别的病,她或许还能坦然一些,大不了就是个死,唯独这个病,活着备受煎熬,跟人说起,别人都觉得是矫情,即使是死,也会被人诟病。
大姐可能是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悄悄转身去了一楼的洗手间,关于一个女人愿意陪着一个男人吃苦的事情,我也不多说不多问,但从这个话题,我又想到了另外的:
“你知道什么是抑郁症吗?”
吴懿点头:“当然知道,不光知道,我还切身体会过,离婚那会,差点就抑郁了,身边的哥们都觉得我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但只有我自己知道,那种想死死不成的感觉,到底有多煎熬。”
我忘了以前是听谁说过,现在的年轻人,你不知道他们都在经历着什么,也许你遇到的每十个人中,就有那么几个已经抑郁,或者濒临抑郁的人。
如果不是病到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步,那些没经历过抑郁的人,都觉得这类人活的很矫情。
既然他知道,我又追问道:“那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或者说,你马上就要出国了,而且要带走大姐的孩子,你应该知道,这个时候的大姐心理承受能力很脆弱,孩子是她唯一的支撑,你们走了,那她怎么办?”
吴懿一如既往的垂着脑袋,那种想使劲却爱莫能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