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我问妈妈,为什么婴儿来到这个世上都要先哭一哭,但老人家走的时候,却都很安静,妈妈说那是因为我们历经艰难才投胎转世,所以喜极而泣,然后终其一生得偿所愿,了然无憾安静离去。”
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
陈酥悦又苦笑着说:“后来长大了才明白,我们哭着来到这个世上,是因为人这一生何止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但我们最终安静离开,是因为这一生太累了,累到什么都不想再说。”
这有点悲观主义了,我不是很赞成。
但这和我们之间要聊的话题,以及她眼下的状况似乎毫不相干。然而,就是这么天马行空的一个话题,陈酥悦竟然扯了回来:
“但我们既然来此一趟,总不能碌碌无为的离去,所以我们要不断的去克服我们所经历的困境,去尝试我们自身无法适应的各种现状,比如此刻的我,恐高,晕机,但我想,与其因为惧怕就逃避,不如勇敢的对应对。”
我为她的勇敢和坚强点赞,但也免不了说她几句:
“你应该提前跟我说的,我可以陪你坐高铁。或者,我们早早的出发,开车自驾去,你提供车,我给你当司机。”
本来紧紧握着我的手的陈酥悦,此刻稍许有些放松了:
“你疯了吗?全程一千七百多公里,不休不眠耗时要十九个小时,七百多块钱的过路费,一千块钱的邮费,钱财都是小事,主要是人会累死在半道上的,可我们坐飞机只要八百多块钱的机票,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可能她只是简单的反驳我,但这里面的信息量也太大了,我实在是忍不住眼角抽搐的笑:
“看来你曾经打算开车去,结果发现路途遥远,所以放弃了。”
陈酥悦毫不掩饰:“这是人的本能,会规避掉一些我不能去做甚至是我不敢去做的事情。但最终,我战胜了自己,而且我发现,有你在,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