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抬手去擦泪。

“医生跟你说了什么对吗？”

忽然在这时，他问了一句，寂静得只听得见我们两人呼吸的房间中，忽然就有了声音。

我下意识抬眸看向他，吸了一口气。

“已经确定了？是吗？”

他声音浅浅淡淡的，就好像在问我，明天的菜买什么，你一句确定了是吗？

仿佛跟他没什么很大的关系。

我的泪，更忍不住了，就仿佛是刚刚被打开的闸阀一样，止不住。

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完整的「是」字。

他偏头看向窗外的暮色，背靠着床，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一句话不说，呼吸的声音都几乎可以忽略。

我这心，像是被人用锤子一下一下锤在上面一样，疼，痛。

痛得连呼吸的氧气都是痛的。

我们都心照不宣地不说话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也不知道用了多少纸巾，直至后来，眼眶都干涩得发疼了，才停住不流泪了。

我到洗手间里擦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瞬间就觉得好像苍老了好几岁，眼睛是红肿的。

推开门走出去，他听到动静，手轻轻动了一下，却没转过头来。

我慢慢走到他床边，拉了凳子坐下。

“明天。”他忽然出声，看着我，说：“明天你把孩子们带过来吧。”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提起孩子，以前好像孩子跟他没关系一样，甚至每天每时每刻都想着要把我赶走，不希望我在这里陪着他。

现在却忽然要见孩子。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