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才惊觉不对,愠怒道,“谢斯年,你的玉佩咯到我了。”

此话一出,谢斯年的眸色骤然变化,沉沉浮浮落在小姑娘身上,好似要将人吞噬的无边夜色。

又犹如不知魇足的野兽,极具侵略性地一寸一寸将人纳入眼中。

偏生小姑娘毫无察觉,压根没想到谁会在沐浴时佩戴玉佩?慌慌张张爬出浴桶,背过身子整理湿漉漉的衣裳。

现在倒是很懂分寸地避嫌,谢斯年似笑非笑。

不知是否因为谢斯年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过于灼热,沈清姝理衣服的手一顿,迟疑地回头。

只见身后长身玉立的男子不知何时披上宽大的外袍,掩住了玉山春色。氤氲的雾气衬得他疏冷的五官柔和几分,他鼻尖尚且盈着湿气,未干的墨发披散在身后。

宛若一块莹润的暖玉,沈清姝强迫自己挪开目光,“你作甚黑灯瞎火地洗澡?”

当然是为了引你进来。

谢斯年眸中渐深,慢条斯理系着衣带,声音喑哑而低沉。

“我今日翻阅书卷,发现一种新奇的吃食,便想着做来玩玩。谁料不慎弄脏了衣物,这才匆匆忙忙沐浴,不知你今日竟提早回来。”

他今日穿的是黑色外袍,骨节分明的手指映在纯黑的衣袍上,明晃晃的,惹眼极了。

“屋子里实在狼狈,原以为不出声你便会离去。哪成想……”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他分明是故意不出声等着她进来,再不动声色画地为牢,诱沈清姝一步步掉入他的圈套。

哪成想她以为有刺客,直接闯了进来。沈清姝在心头默默接话。

闹了这么个乌龙,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庆幸不是刺客?

沈清姝伸手揉着额头,近日她是紧绷过度,自从那日黑衣人出现后,她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